“孤……朕平日裏總是折騰你?”姬嫦帶著端詳神色看著蘭澤。
蘭澤模樣生的一等一的好,身上穿著土褐色布料製成的簡單衣裳,仔細看布料卻並不是粗布衣裳,麵上心思容易顯露出來,看起來單純好懂。
“奴才不敢。”蘭澤擔心姬嫦責怪他,但是姬嫦看起來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他還是下意識地認錯。
他趁著姬嫦暈過去時撿了好些的樹枝,這是在山洞裏,他撿的枯樹枝並不多,隻夠撐一段時間。
前些日子他一直同謝景庭奔波,學會了一些生存技能。
蘭澤忙來忙去,他臉上有些髒,手上身上都蹭上了灰塵,小臉灰了一片,離著姬嫦遠遠地坐著。
他在一旁默默地生火,柴堆上火光亮起來,姬嫦大致理清了現狀,問了蘭澤一些問題。
“國師如今在何處。”
“如今是魏元幾年?”
“這裏是哪裏?”
蘭澤一一回答了,他有些狐疑地瞅著姬嫦,興許真是腦袋摔壞了。
“奴才也不知國師大人在哪裏。”
“奴才不會算魏元,分不清陰歷紀年,皇上到時候問國師大人便是?”
“這裏在北上路上,奴才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
蘭澤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問三個問題他都不知道,他不敢去看姬嫦的神情,擔心姬嫦不高興又會打他或者罵他。
姬嫦並沒有發火,料到了會是如此,半晌目光落在蘭澤掌心,問道:“你手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皇上都忘了嗎?”蘭澤瞅姬嫦一眼,對姬嫦道:“奴才犯了錯,皇上責罰奴才,打了奴才板子。“
姬嫦懷疑他有勾引國師之嫌,便打了他板子,當時師無欲在旁邊,隻是皺眉看著,並未阻攔。
蘭澤還在生師無欲的氣,他其實有些想趁現在偷偷逃跑,不知道他現在去嶺南要走多少路。
若是被姬嫦抓回來,興許姬嫦會打死他。
蘭澤抱著膝蓋在原地坐著,他並不知姬嫦在心裏已經給他打上了幾個標簽。
心思簡單、大腦簡單四肢不發達,笨手笨腳容易被欺負的漂亮蠢貨。
他想著逃跑,這個念頭便愈發的強烈,現在京州亂了起來,禁軍抓的並不嚴。他又看一眼身旁的姬嫦,姬嫦現在受了傷,追上他的幾率並不大。
他在看姬嫦時姬嫦也在看他,蘭澤略有些心虛,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夜晚火堆在燃著,蘭澤擔心自己睡過去,他不停地掐著自己腿肉,他不知自己的動作完全落入姬嫦眼中。
在他半夜睜開眼時,發現姬嫦閉著眼,他悄悄摸摸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