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庭去過徐州,他和謝景庭便是在徐州相遇。
他這般看著謝景庭,引得謝景庭眸光微動,低聲應了一聲,便是答應他的意思。
蘭澤有些高興,謝景庭雖然是木頭性子,但是大多時候都縱著他,他這般想,嘴唇貼上謝景庭臉頰,在謝景庭臉上親了一口。
“奴才最喜歡督主了。”蘭澤嬌聲嬌氣,他眼眸亮起來,引得謝景庭低頭看他,遮住了他的眼睛。
很快便到了詔獄前,詔獄門口有侍衛守著,姬嫦與阮雲鶴已經被流放,蘭澤未能見到他們。
謝景庭是前去見師無欲。
長長的走廊幽深陰冷,蘭澤踏進去時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後竄上來,他略有些不適,下意識地扯著謝景庭的衣角。
謝景庭注意到了,向下牽住了他,指尖熱度傳過來,溫熱的肌膚相觸,為他驅散了詔獄的寒冷。
兩邊關的都是犯人,牆壁上凝了一層血垢,時不時有呻-吟聲傳來,蘭澤眼角一掃,掃到了潰爛的傷口與已經發汙的稻草。
謝景庭領著他到了長廊深處,在最後盡頭的牢房裏,蘭澤見到了師無欲。
師無欲的情況看起來不大好,他身上的銀袍沾上了血汙與暗色,發絲散在身側,俊美的臉上略微蒼白,他的雙眼被白色長綢遮住,長綢上沾的有隱約的血跡。
聽見動靜,師無欲略微側目,眉眼略微低垂,隻能透過長綢看出來輪廓。
蘭澤瞅見師無欲這般模樣,他躲在謝景庭身後,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師無欲似乎若有所覺,麵容對向蘭澤的方向,薄唇抿出冷淡的弧度,下頜線條緊繃。
“師傅給我寫信,我會留你一條性命。日後你在萬相寺,不得踏出萬相寺半步。”
謝景庭開了口,他的視線在師無欲身上隻停留了一瞬。
師無欲沉默了好一會,對謝景庭道:“宗逸……你將他如何了?”
姬嫦名義上是被流放,依照謝景庭的性子,不可能輕易放過姬嫦。
前朝少年君主,留著隻會後患無窮。
如同謝景庭一般,若是謝景庭沒有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如今的天下應當不屬嵇氏。
謝景庭眉眼抬起來,淡淡道:“你既已知曉,何必再過問。”
“師弟,若是我與姬嫦互換,不知你是否會這般饒過我。”
師無欲沒有再講話,他既已參與朝事,未曾想過要留謝景庭。
蘭澤在一旁一直未出聲,謝景庭講完了話他們便要離開了,他一直抓著謝景庭的手,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師無欲開了口。
“蘭澤。”師無欲叫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