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辰道:“我在想,如果把我推到前台,又讓我用精準的算卦來吸引皇帝,得到皇帝的重用,那就把我推到了前台明處,就成為天劫教的靶子,盡管我算卦精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料事如神。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天劫教一定會除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的。那樣的話,我恐怕活不長,倒不如讓我藏在暗處,為大人出謀劃策,特別是讓我在地方上,更能夠發揮我的作用。如果大人有什麼難決之事可以找我,我給出出主意,大人辦事豈不是更加方便嗎?這樣隻怕比我推到前台成為天劫教的靶子更合適。大人以為如何?”
這下李巡撫轉身過來了,有些詫異的瞧著易星辰,半晌,緩緩點頭說:“言之有理,沒錯,到底是神算,思維縝密,想得周到。很好,按照你所說的做。”
李巡撫原本聽到易星辰不肯按照他的計劃實施到皇帝身邊去,有些失望。可是現在聽到易星辰說了這話之後,覺得說的很是有理,比自己先前的計劃顯得更加縝密,不由捋著胡須頻頻點頭,重新坐回了座椅。
李巡撫道:“你這次立功甚微,兩次救了我的性命,所以老夫一定要好好提拔你。百戶所千戶所都太小了,還是把你調到京城錦衣衛南北政府司去執政。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有道理,不能把你推得太高,如果推得太高,隻怕會適得其反,這倒讓老夫有些為難了。”
易星辰微笑說:“大人不必掛懷,護衛大人是我應盡的職責,再說了,如果大人提拔我當了大官,反倒不如現在更適合。因為當了大官,那一舉一動全部都落入別人眼中,樹大招風,我反而不能夠自由發揮作用,倒不如就現在讓我在錦衣衛百戶所更好,我還可以從最底層了解情況稟報大人,大人也可以直接了解到基層真正發生的事情,這豈不是更好嗎?”
李巡撫緩緩點頭,說:“可是,你兩次救了老夫性命,老夫如果不提拔你,如何心中得安的?”
“大人真的不用掛懷,現在我還年少,等到過些時日我成年之後,那時有能力主政一方了,大人再提攜於我,豈不更好。”
李巡撫想了想歎了口氣說:“也是你到底才十五六歲,如果這時候就到錦衣衛鎮撫司去主政,隻怕旁人不知道你的本事的人會說三道四,而且,那些人也未必聽你的,畢竟你太年少了。過些年月再說也未嚐不可,好吧,老夫就隻能暫時把這事壓下,等到你成年有了主政一方的能力之後,我一定提拔你。”
易星辰抱拳拱手說:“多謝巡撫大人提攜。”
“正事說完,咱們倆開懷暢飲。我且叫他們來歌舞一番助興,解解這幾日身上的疲憊。”
說罷,李巡撫拍手叫來了侍衛,吩咐將歌姬叫來歌舞助興。
酒宴之間,易星辰仗著酒興給李巡撫說自己見到了一個老童生名叫燕鴻誌,文筆不錯,人也很老實,能不能讓他中個秀才?別讓美玉明珠埋沒深山。
李巡撫甚至沒有詳細詢問,立刻便點頭答應,說他跟知府打一聲招呼就是了。
果然,在之後舉行的院試考試中,這老童生燕鴻誌,終於金榜題名成為秀才,而且知府還直接任命他衙門吏房的司房。一家人歡欣鼓舞,燕孤菱心中想著,應該是那算卦少年在後麵幫忙了,那人能夠讓父親進入衙門做書吏,現在又得到了進一步提拔,而父親根本沒有錢也沒有關係去行賄,能夠得到這樣的重用,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算卦少年在幫忙,他很想找易星辰表示感謝,可是卻不知道去哪裏找。一家人隻能是在心中充滿感激禱告上蒼保佑少年福澤無邊。
與李巡撫吃完飯,易星辰醉醺醺的回到了錦衣衛衙門。
剛剛回到衙門,金州錦衣衛衙門的宋百戶拿著一疊供詞,神情緊張地來找易星辰,說:“有重大發現!”
易星辰哦了一聲,眯著醉眼說:“有什麼重大發現?”
屋裏本來就沒有其他人,但是宋百戶還是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易星辰的耳邊,低聲說:“侍衛雙雄終於鬆口說出了他們天劫教的教主,其實跟彌勒教的教主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朝廷武定侯郭勳的女婿張寅。”
“侯爺的女婿?”易星辰倒吸一口涼氣,堂堂白蓮教的教主居然成了侯爺女婿,這是什麼回事?
宋百戶將手裏的供詞遞過去。易星辰接過,細細看完之後,果然如此。
數百戶麵有憂色,低聲對易星辰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不敢擅做決定,所以,還請兄弟一起商量,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