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杜羨收拾掉碗筷,他洗漱完,去隔壁看對方也將要休息而不是去上班,才放下心來要回房。

“一屋子全是玫瑰,有點奇怪。”杜羨叫住他,感到渾身上下不對勁。

“之前蕭俞給我出主意,說可以這樣表白,但你前段時間在公司裏加班,這件事一直被耽擱著。”江行雪道,“昨天你回來說要出去吃飯,我覺得這機會正好,就讓蕭俞幫忙來布置。”

“我感覺自己都被衝昏了頭腦。”杜羨喃喃。

江行雪掃視了一圈房間:“有點出乎意料,我真沒想到擺滿以後,衝擊感會那麽強烈……”

他坐在杜羨床頭,隨手拔了一束花遞過去:“被玫瑰嚇暈了就趕緊睡。”

杜羨矜持地接過了花,這時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上方昏黃的燈盞如落日,在花上撒了曖昧卻又淺淡的暖色。

他道:“沒被嚇住,被你迷倒了。”

聽了這句話如同被猛灌兩缸威士忌,江行雪躺回床上的時候還發蒙,心說杜羨這是幹什麽呀,自己還怎麽睡。

輾轉反側了半個鍾頭,江行雪眯到了中午的飯點,他半夢半醒間聽到杜羨的腳步聲,一陣風似的,從自己門前匆匆走過。

江行雪抓了條衣服往身上一套,急急忙忙追上去,杜羨已經拎著包站在玄關處。

“天氣推送說今晚可能會下暴雨,而且是紅色預警。”江行雪提醒。

杜羨穿著身西裝,一年四季都是如此:“說下暴雨說了三天了,一滴水都沒掉下來過。”

江行雪說:“我還不知道紅色預警的暴雨是什麽樣子,聽上去有點嚴重,萬一會下呢?你路上小心一些。”

杜羨開玩笑:“可能把會把街道淹掉,不下雨的話我坐車回來,下雨的話劃船回來,好嗎?”

“啊?”江行雪苦惱地撇撇嘴,“那我們還是異地戀一晚上吧。”

“舍不得。”杜羨道。

江行雪沒話說了,窩在書房裏蓋著那條毛毯,幫院裏的老教授輸了一下午數據。仔細地校對了幾遍,傳好文件以後,老教授打電話過來,問他寒假有什麽打算。

江行雪想了想,說:“應該沒有什麽事,您需要幫忙嗎?”

“設計院裏要寒假實習生,工作內容非常基礎,大致上是畫圖和歸檔,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可以的話,我把你一起捎上。”

“有啊。”江行雪道,“可是萬一我沒掛科的話,怎麽辦?”

老教授問:“你期中考哪門不太好?”

江行雪報了那門課程名稱,老教授道:“這門課掛科率是我們學校最高的,題目一向比較難,給分也卡得很死,你要加把勁,重修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