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搶掉人家幾乎拿到手的項目,擱別人得這輩子不想再看到你。”杜羨道。

“那項目本來就是他從我這裏截胡的,你在醫院裏那幾天,我媽送你的那鍋雞湯,你還記得嗎?”

杜羨評價:“蠻好喝的。”

“我離開醫院以後,聽說他也在生病,自己親手熬了一鍋湯去看望他,湯裏放料放得我嚐完味道差點流鼻血。”

季明洵道:“我陪了他三天,沒精力分神處理公務,誰能料到,他在床上看著懨懨的,連碗都端不動,背地裏偷偷指示Joule,把那客戶爭取到了他那邊。”

“你們真來勁,這是什麽奇怪趣味。”杜羨說,“本來答應了行雪過兩個小時回去的,現在都九點半了,我得給他打通電話。”

“不行不行。”季明洵糾結,“不可以讓他走,他走了,誰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他每逢換季就感冒發燒,一點也不當心。”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不知道白說。這種突然聯係不上的事情,要是在我這裏發生,我得先劈頭蓋臉教育一頓。”杜羨撥了江行雪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第一次,沒接。

第二次,掛了。

第三次,對方已關機。

季明洵謙讓:“麻煩一定要記得狠狠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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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做,季明洵不會生氣吧?”江行雪吃著直升機裏的黃桃罐頭,在季光汐的示意下,被迫掛掉了杜羨的電話。

“我和他生命的大半部分時間裏,兩人都在相互陪伴,要是這點彼此理解的默契都沒有,這小孩壓根不會存在。”季光汐說。

“之前陸成川對你有敵意,我以為你和他沒和好。”江行雪道,他再馬上補充,“我不是故意聽你們對話的,那時我湊巧在儲物間裏。”

“陸成川?那是他朋友,這幾年他朋友和我的關係向來差勁,我朋友對他的印象也同樣不怎麽樣。”季光汐揉了揉手腕,“但事實上,即便異地了幾年,我和他一天都沒分開過。”

“不受影響嗎?”

季光汐漠然:“這有什麽,這些隻是站在單方麵考慮的各自的朋友,更嚴重的甚至於彼此父母都不認可,你難道會因此和杜羨分開?”

江行雪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想他們知道的話,也不可能阻止我和他的。”

“怎麽不可能。”季光汐道,“杜羨在你眼裏再完美,在你父母這邊,也許能挑出一大堆他們無法接受的缺點,你抽空試試。”

江行雪說:“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試試,現在還沒有父母。”

季光汐怔愣了下:“對不起。”

“沒事。”江行雪道。

“我讓Joule送你,讓你消失一天,就算你老師不找我麻煩,杜羨該找我麻煩了。”季光汐說,“你掛了他三通電話,回去和他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