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不唱!”男人身後的人笑著把麥克風撿了起來。

男人費神地瞪了露台一眼,狠狠道:“他不唱,那、那你唱。”

他身邊的五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聚齊起來,在杜羨麵前排成了橫排,杜羨聳聳肩膀:“不好意思,把人找著了我馬上走。”

“來都來了,別走啊。”男人轉了轉脖子,推搡著杜羨,勒令般,“你,說的就是你,什麽味道的?給老子留下!”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口氣命令,杜羨挑挑眉,感覺這六個人身上酒氣衝天,估計醉得神誌不清了,見著個長相好看的就以為是Omega。

他不想在這裏惹麻煩,沉默地要往前去,隻聽得有人晃了晃腦袋,嘀咕了句“拽他媽B”,再反手拎起牆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向著自己揮過來。

這一下要是真揮在腦袋上,明天新聞上得出現《杜家少爺享年22歲,被酒瓶結束生命》之類的標題,好在杜羨及時躲開來勢洶洶的攻擊,瓶子掉在地上,碎得稀巴爛。

杜羨沒有下一步舉措,對麵幾個人瘋了般已經激起了打鬥欲,罵罵咧咧地要動手。

“再說一遍。”

杜羨解開袖口的扣子,把袖管慢條斯理地卷到胳膊肘,似是靠此忍耐著什麽。他抬了抬下巴:“讓路。”

中間的男人吹了聲流氓哨,挑釁:“我他媽聽不清楚——”

“那我講最後一遍,讓路。”

狹窄走廊的盡頭,陸成川站在那裏,冷冷重複道。

第五十章

寒風一個勁往領口裏灌,把人凍得全身哆嗦, 江行雪咬緊了牙關努力跟上去, 對方見甩不掉他, 順著露台與街道連通的台階往下跑。

後方是一片舊小區,大多是老人住在這裏, 夜深後, 早已陸續入睡,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在這裏沒人注意。

江行雪昨晚與杜羨度過了結合期的第一天, 他被咬破的後頸還能因過於劇烈的動作產生鈍痛,現在和人你追我趕了半天,全身都非常難受,發軟的腿腳抖得抬不起來, 而嗓子因為呼吸了大量冷氣, 此刻連呼吸都能感到一股血腥味。

過了會,他的速度不由地減慢,對方也累得夠嗆,踉踉蹌蹌地轉向一條小弄堂, 無意之間吵醒了幾條縮在這裏避寒的流浪狗,小狗們凶惡地吠了起來。

捂著自己的喉嚨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行雪扶在粗糙的牆上彎腰咳嗽了幾聲,驚喜地發現那人逃去的弄堂是條死路!

“你剛剛做了什麽?”江行雪皺眉問。

少年隻穿了幾件單薄的衣服, 在嚴冬裏, 他的身形是那麽的弱不禁風,發出的聲音卻堅定有力, 質問著那人的意圖。

那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穿得也很嚴實,明顯不是夜店的客人,而是衝著他們那桌過來的。逆著光,江行雪覺得這道影子的輪廓有些熟悉,可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