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本來就是一個麵容清秀,有著幾分姿色的女子,那眼淚跟珍珠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紅撲撲的臉,梨花帶雨的貌,讓人看著好不心疼,就連跑過來隻是一心想要護著自己妾室的官老爺看了都不由的想過去給她擦擦眼淚。

青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哭著一邊喊著自己活不了了,今天就要死了,這一聲聲叫的楊嬸都說不出話來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左看看右看看,這個雷厲風行的女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了,站在楊嬸身後不遠處的陳楊旭更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哪兒去見過啊,他就一個小倒黴蛋,平時也就磕磕碰碰的事兒,到了今天他覺得他升級了,不是小倒黴蛋了,是個大倒黴蛋,陳楊旭想著又覺得自己沒有牧星河說的那麼順風順水,他覺得就是碰到了牧星河後才這樣倒黴的,指不定牧星河不是什麼保佑他的觀音,是正兒八經的掃把星下凡才對。

“別哭了別哭了。”站在一旁的王掌櫃急得不行,她連忙吩咐王胖子,也就是她的崽去拿帕子給青玉擦擦眼淚,然後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自己這兒有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免得青玉真的死她店了,沾了晦氣她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王胖子也是聽話,拿了幹淨的帕子走過去遞給了楊氏,然後灰溜溜的跑回自己娘的身後,他本來也算是個多嘴的人,但是今天這事兒怎麼他也不想摻和進去,最好以後說起的時候,連他遞帕子的事兒也提不到才好,這事兒真是有些丟人了。

青玉尋死覓活的,當官的老爺就在現場,怎麼能讓一個好好的活人突然尋死了,這兒傳出去他的這官位怕也是被人戳戳指指的,於是官老爺腦子裏想了想,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都別瞎鬧了!你們這事兒上官府上,本官給你們判判!”

圍觀的鄉親們聽著頓時七嘴八舌起來,王掌櫃心思滴溜溜的轉著,想著不愧是官老爺,這兒上了官府也就是把周圍看熱鬧的人給支開了,判也是有個交代了,她這兒也總算清淨算是把自己摘出去了,於是連忙附和說道,“官老爺說的對,這事兒得判!”

...

陳楊旭今天一早上過的那叫一個起伏跌宕,前腳自己還在岸邊嚼著肉幹好不愜意,後腳就被蔡青頭給扛到了天地酒樓,在自己還沒有搞清楚具體發生什麼事兒,隻見青玉尋死覓活的時候,自己就得上衙門了。

這個地兒的衙門也不大,但也按照都城的規矩做了一進堂二進堂的,今天官老爺要判的事兒也算是家事兒,所以一進堂的門牢牢的關著,想要看熱鬧的人也算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散了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官老爺坐在案桌前,不大的衙門裏麵卻也職位齊全,一旁當著師爺的劉老頭是從城邊上下派過來的,雖然不是當地人,但是生活那麼多年了,和當地人也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劉老頭平日裏沒有什麼愛好,做的最多的便是喝喝茶看看書,也就因此劉老頭算得上當地學識淵博的人,有時候空了,還會去學堂教教書什麼的。

“這不是陳肉豬鋪家嗎?”劉老頭從後院走到堂前,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堂內的三個人。

劉老頭將手中的白紙鋪開,細細的磨著墨,一邊磨著一邊問道,“咋的今天是有人偷你們家肉了?賊呢?”劉老頭說著看了看周圍,除了陳家也沒別人了,總不能是自家告自家。

“師爺,話都讓你講了,本官說的上話嗎?”官老爺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有點兒不悅,這劉老頭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沒大沒小,私下裏怎麼都行,這兒升堂審案呢,規矩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