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隻是想讓陳楊旭和青玉的婚事做不成有個說法,沒有想到事情卻向著十分詭異的方向發展著,月老廟出現了一個女鬼的事兒很快就在小鎮上傳開,本來閑來無事打算去月老廟走走的鄉親聽聞不由的嚇得抖了抖,再細細問道才知道原來是月老廟是真的有勾男人的女鬼的,那女鬼長相恐怖,也不知道是哪兒傳出來,繪聲繪色的講著這個女鬼有怎麼樣恐怖的雙眼和大嘴,那細長瘮人的指甲足足有三尺長!那麼那個女鬼是怎麼死的呢?有人說是月老顯靈,有人說是幾人拚死搏鬥,也有人說是來了個道士把女鬼給打死了,不過最離譜的還是有人說,是陳楊旭的童子尿給尿死的!越是離譜的故事傳的也就越快,很快大家便接受了是陳楊旭的童子尿把女鬼尿死了這件事。

陳楊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自己身邊大大小小的圍了好些人,有他爹娘,也有蔡家兩口人,還有楊氏,官老爺一些人,坐在自己身側的便是鎮上常年給大家看病治傷的大夫。

見陳楊旭醒過來,剛剛還在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眾人立刻噤了聲,楊嬸見陳楊旭醒過來那哭紅的眼睛又開始泛起淚光來,連忙跑過去關切的問道,“肉肉,好些了嗎?你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給娘說,你可真的是要嚇死娘了。”

楊嬸說著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滴了下來,她在月老廟見著陳楊旭褲子都沒穿倒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魂都飛了,不過好在扛回來看過以後隻是說累著了,沒有什麼大礙她才稍稍安心了些。

“頭有點兒暈。”陳楊旭才醒來其實腦子不是很清醒,甚至還有點兒嗡嗡的。

“不是說隻是累著了嗎!”楊嬸神色大變,胖手猛的抓著一旁的大夫,“怎麼就頭暈了,你瞧仔細了嗎?”

那無辜被楊嬸抓著的大夫連忙說道,“楊嬸你冷靜些,確實隻是累著了,再說他睡了一日了,頭暈很正常,好生休息會兒就沒事兒了。”

這大夫確實沒有胡說,也沒有看錯,陳楊旭就是因為太累了,再加上睡了一日,所以才會頭暈的,這說話間的功夫陳楊旭覺得自己的頭好稍微清醒了點兒,沒有那麼疼了。

“旭哥!”一旁蔡青頭連忙也撲了過來,嚎的大聲,“旭哥你真是好樣的,要不是你一泡尿尿死了那個女鬼,咱們兩就隻有黃泉下做兄弟了。”

陳楊旭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他一泡尿給女鬼尿死了,他不是帥氣十足的一把水劍刺死了女鬼嗎?這蔡青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話。

蔡青頭擱這兒嚎著,一旁的蔡老頭聽著也忍不住泛起了淚花,“楊旭啊,多虧你了你的童子尿,要不是有你在,我們家青頭啊,就沒啦,老頭子我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麼受的住啊。”

陳楊旭不解,他聽著蔡家爺兩兒左一句你把女鬼給尿死了,右一句多虧了你的童子尿,聽的感覺臊的慌,連忙張口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蔡青頭聽聞也不嚎了,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然後猛向一旁的大夫撲了過去,“不是說隻是累著了嗎?我旭哥怎麼腦子還不好使了,你看他啥都不記得了!”

楊嬸聽著倒吸一口冷氣,再次抓著大夫也跟著嚎道,“你個假郎中!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我家崽啊...怎麼就那麼命苦啊...真的是要了我的命嘍。”

吵吵嚷嚷的好一陣陳楊旭才算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原來他暈過去後好些個人按照原來說好的白露時刻來月老廟看他和青玉燒香,結果沒有想到推開門後就見到中院站著一個人,地上躺了四個,這再仔細一看,蔡青頭暈倒了在門口,陳楊旭躺在水泊中在中院正中間,青玉則躺在後殿門口,怎麼還有一個紅衣服的女人躺在不遠處呢?

楊嬸見自己的崽褲子都沒穿躺在中間,連忙跑過去看發生了什麼,陳楊旭是怎麼都叫不醒,一旁的蔡青頭倒是先醒了過來,蔡青頭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於是一五一十的講了,一旁的道士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正是來誅殺這個女鬼的,但是道士說他趕到的時候女鬼也就剩最後一口氣了,蔡青頭見著地上的水,又看了看陳楊旭,立刻拍著胸脯說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又添油加醋的說他們兩是怎麼躲避這個女鬼,他又是怎麼聰明絕頂的想到了用童子尿對付這個女鬼。雖然說自己不小心撞暈了過去,但是前後聯係了下,再加上地上的水漬,那肯定就是他旭哥最後還是脫褲子把女鬼給尿死了。

原來陳楊旭把女鬼尿死的事兒,是從蔡青頭嘴巴裏傳出去的。

“乖崽,不是你尿死女鬼的嗎?”楊嬸一臉的關切,她雖說也聽聞過童子尿可以驅鬼,但也沒有親眼見過,蔡青頭嘴巴裏說的她隻敢信七八分。

陳楊旭張了張嘴,想要說自己沒脫什麼褲子,也沒有那尿去嗞那個女鬼,但是他又想了想,他要是說出他用水劍殺鬼的事兒,豈不是也要交代出白石子裏麵的牧星河了,於是思來想去過後索性眼睛一閉,身子一躺,他們愛咋說就咋說吧!

陳楊旭剛躺下去又忽然想起了被鬼掐了脖子的青玉,於是又慌忙坐起身來問道,“青玉呢?”

他們三個傷勢最重的便是青玉了,他環顧了四周看見了楊氏,看見了官老爺和劉老頭,很是奇怪沒有看到青玉的影子,不過想來也對,她傷的那麼重,估計還在昏迷中。

“青玉她...”楊嬸忽的露出了一副十分為難的神色,而一旁的楊氏頓時紅了眼,有些柔弱的往自己的官老爺懷裏靠了靠,而後才輕聲說道,“青玉抗下山的路上,沒挺住,去了。”

去了?

陳楊旭一直活在十分休閑安逸的日子裏,他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還沒有一個去世的,這短短一句話讓陳楊旭一時五味陳雜,他忽然覺得這事兒跟他有著脫不開的幹係,如果說他沒有死活鬧著不娶,說不定青玉也不會死在那月老廟中。

陳楊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楊氏很快就察覺到了陳楊旭的情緒,連忙接著說道,“青玉的事兒不怪你,這三個人活下來兩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連道長都說算得上是個奇跡的事兒,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陳楊旭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隻能幹巴巴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楊嬸見了一陣的心疼,連忙坐在自己的崽身側,安慰似的拍了拍陳楊旭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