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慕漸初身邊的兩位近衛和音書已經被千如點住了脈,身體挪動不了。千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袖袋中的短刀挾持了慕漸初,尖鋒劃破了慕漸初頸間的皮膚,杜君遠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這一刀來得太快了,快得讓人隻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刀鋒已經飛到了慕漸初的身邊。
慕漸初被千如一係列的動作徹底怔住,待反應過來時已是氣急敗壞。
這個潑女!她怎麼敢挾持於他?!天下有幾個人敢把刀架在他慕漸初的脖子上?!
身後的一批近衛衝到近處喝道:“你這個膽大妄為的潑女!還不快放了我們樓主!”
千如高喝一聲:“都給我退後!!!”
一邊說,千如手中的刀跟著收緊了幾分,慕漸初脖頸的血汩汩流出,眾人都驚駭出聲。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看情形花千如這潑女說到做到,別看他們有一千多人,這瘋女人一刀下去,整個清風樓也就毀了!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
千如向後一瞥,美目如刀地掃向旁邊不能動作的近衛和音書,厲聲道:“你們最好別試圖過來,否則你們清風樓可要辦大事了!”
慕漸初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五六歲、卻敢把刀架在自己脖頸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怒極反笑,恨道:“你且說說,我們清風樓要辦些什麼大事?”
千如手中的刀收緊半分,眼中卻無所畏懼,唇邊染著的邪笑甚至帶著一些惡劣,揚聲道:“那自然是,大行喪事、發配遺孀、新選樓主、普樓同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縮,心髒狂跳,手心都在冒汗。就連一向穩重的玉麵郎君杜君遠都看得心驚肉跳,低聲斥道:“小如,不可妄為!放了慕樓主!”
被挾持得慕漸初更是氣結,咬牙切齒道:“姑娘還真是考慮挺周到!”
“如果樓主不想英年早逝,就跟我走遠一些,我有話問你!”
慕漸初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說說而已,他花千億的徒弟,什麼幹不出來?腳步鬆動,慕漸初跟著千如慢慢走向一側。
杜君遠和慕漸初的近衛都緊張靠上前,千如眼神示意,慕漸初隻好壓下心頭的怒意,輕快道:“你們都不要跟來!這位小娘子同本樓調情呢,待我二人尋一僻靜處,本樓再給你們找來一位嫂子。”
千如聞言,眼神中更是多了一絲不屑,但手中的刀卻未曾鬆開半分,杜君遠緊張地攥拳,一麵緊緊盯著僵持的兩人,一麵盯緊地上的凶手,隻覺得胸腔內心跳得極快。
二人喝退眾人進的堂屋,千如嗖地放開了慕漸初。慕漸初撫了撫脖頸一道極細的傷口,眼神冰冷道:“此刻你放了本樓,就不怕本樓叫了他們進來殺了你?”
千如唇角微勾,淡然而自信道:“第一,我同你無冤無仇,相處這幾日我已視樓主為好友,我相信樓主不會傷我,方才不過想要避開他們問你一事;第二,我花千如既然敢挾持你,必然還有那個本事第二次擒住你。”
說罷,扔給慕漸初一方白淨的手帕。
慕漸初接過擦了擦脖頸的血,嗤笑一聲道:“到今日你才說出你的名字,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度!你當真是百花山莊九堂主花千如?”
“那是自然。”
慕漸初一窒,怒道:“就連花千億都要禮讓本樓三分!”
言下之意,你這個黃毛丫頭竟然無所畏懼,敢說出她還有本事擒住自己這樣的話。她還……她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他?不嚇唬嚇唬她,以後他的顏麵何存?
千如抬眸,眼眸中多是不屑,嗤道:“那是他老人家給你的三分薄麵,什麼禮讓三分?你真當他懼畏你不成?真是可笑!”
“……”
“再說,你以為我花千如怕花千億?我既然連花千億都不怕,又怎麼可能會怕你呢?”
“你!”慕漸初被堵得不知如何辯駁,一個你字鯁在喉嚨,言語間都透著氣惱:“我竟然同你一個潑女在此辯論!我也是瞎了心了!”
慕漸初努力平複自己的怒意,半晌才提氣道:“說吧!你究竟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