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望著朱啟山的背影,久久不語。
千如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等著玄奇說三哥和明遠侯杜君遠的消息,確切的說,是杜君遠的消息,等了半天也不見玄奇說話。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玄奇麵色不善地盯著朱啟山離去的背影,便無奈略帶責備道:“玄奇,你怎麼就對人家小朱大人有這麼大的偏見?他怎麼得罪你了?”
玄奇收回目光,一臉正色地對千如道:“主子,此人絕不是他表麵那般純良柔善,他眉宇間全是算計和故事,這樣的人不能深交。如無必要,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千如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好笑又無奈:“不像表麵那樣純良柔善那是那樣?難不成小朱大人是陰險狡詐反複無常之人?”
玄奇一聽,頗為認同,反問道:“主子你也發現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千如大力地拍了一掌玄奇的背,怒道:“什麼我也發現了!君子之行不可妄論他人是非,你怎可在人背後議論他人德行?再者說了,小朱大人是什麼樣的人與我何幹?!”
頓了頓喝道:“若我再看你這副德行,我非割了你的舌頭不可,這一次我饒你一命,下次再敢在背後妄論他人,可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最好是與您無幹!”
玄奇反手摸了摸背,嘟嘟囔囔道:“我說主子啊,你咋就這麼愚鈍!難道您沒發現那朱啟山看您的眼神,赤裸裸的,就像是老鷹看著小雞崽子,分明就是不懷好意!他那是變著法子要你做他媳婦兒呢!您還是長點心吧!”
千如不由得哂笑,隻覺得這小廝越來越過分了。
“長點心?長什麼心?難不成他會趁著月黑風高夜對我先奸後殺?”千如做了個鬼臉,似笑非笑地道:“別說了!越說越不像話了!”
玄奇一聽,想要去捂千如的嘴,又覺二人男女有別,直氣得跳腳。
“哎喲主子!您瞧瞧您都說了些什麼呦!主子您還沒出閣呢,若是日後姑爺瞧見了您這般模樣兒,還說小的們把您帶壞了!您快別說這些話了!”
千如無奈地搖搖頭,納悶問道:“你這般緊張我,怎麼不見你攔著君遠哥?你說人家小朱大人對我圖謀不軌,可迄今為止小朱大人什麼都沒做過,君遠哥可是在你們麵前提過親的!”
玄奇不假思索道:“他能和明遠侯比嘛!侯爺芝蘭玉樹,豈是他能比得上的!”
說完,玄奇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勸道:“說起侯爺,主子,不是玄奇說你,你們二人婚事雖無官媒作保,可您畢竟已經口頭答應了人家侯爺的求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而且您收了侯爺他娘送的鐲子!身為女子您應要守節,您怎可與其他男子勾勾搭搭?”
千如再也聽不下去,掌心運氣就要揍人,玄奇話音未落,已經一個閃現飛出一丈遠,嘴裏還在叨念:“主子,玄奇說的都是為了您好啊!您還是好好聽聽吧!你可千萬別來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千如無語對蒼天,原來古代也有這樣的CP粉頭子!果然,好看的皮囊對有些人真的有用,比如對她,比如對玄奇。他們主仆二人果然耽於杜君遠的美色,三觀都扭曲了。
回味著玄奇方才說的話,千如莫名其妙地想到祥林嫂,心中一陣惡寒。
說起侯爺,千如這才驚覺自己正事還沒問,便收斂了笑容,問道:“我還沒問呢,為什麼君遠哥要來北境?上京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很麻煩?”
玄奇身子板挺了挺,又扭頭環顧了一圈四周,隻見偌大的庭院沒有什麼人,這才幾步走到切近,湊近千如耳邊低沉道:“主子,朝廷下發送到泰平郡的百萬石賑災糧在祥平郡被洗劫一空,侯爺和三堂主他們是來查案的。”
“百萬石?玄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千如誇張地摸了摸耳朵,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一點沒錯,主子,玄奇沒說錯。”
千如秀眉緊緊蹙起,雙臂相交疊在胸前,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左臂臂彎。
“此事確實很怪,要說被劫走銀子也就罷了,糧食丟失,能去哪兒?家業再大,能吃多少米能吃多少麵?再說了,那麼多的糧食,隻要一出現,不是很引人注目嗎?除非……難道……”
玄奇以為千如還是不信,便肯定道:“主子,此事千真萬確,由不得你不信啊。雖說朝廷封閉了消息,可是我們百花山莊的消息處可不是吃閑飯的!”
千如皺眉思索了片刻,翻出那封信又看了幾遍,嚴肅道:“信是三哥發的,讓我們速速去祥平郡與他們彙合,然後我二人應師父之命潛入柔然。按理說,他們應該去泰平郡的,卻轉道去了祥平郡,也就是說災糧是在祥平郡丟失的……難道說,三哥和君遠哥懷疑,丟失的糧草被劫走運去了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