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也重重歎息一聲說:“你娘我是再知道不過的了,她溫柔好性兒,又心地善良。當年我們那周邊好幾個縣,慕名來求娶你娘的人家,多得數不勝數。說句實話,你爹雖也很好,但能娶到你娘,也是這輩子行了好運兒了。”
“但你娘就選中了你爹,說他為人忠厚,心地純善,日後必然能靠上一輩子。你娘眼光不錯,婚後她果然過得很好。”隻是造化弄人,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偏叫那場天災給毀了。
後麵這句話衛夫人隻放在了心裏說,她怕說出口會惹得顏熙傷心難過。
衛夫人對林氏印象極好,當年她之所以很快就敲定了顏熙給她做小兒媳婦,除了一眼看到顏熙就喜歡外,也是因為她娘林氏的緣故。
父母都是純善之人,想來子女也差不到哪兒去。
衛夫人想了想後,又看向兒子問:“徐將軍和徐夫人此番人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衛轍點頭。
“那還有多久能回?”
衛轍心裏算了算後,才回道:“應該再有幾日便能抵京。”
衛夫人點頭道:“好。”又說,“我也好些年沒見她了,此番久別重逢,也想能好好聚一聚。”衛夫人始終緊握住顏熙手,她又看向顏熙道,“待她回京,擇一日,你我一道去她府上拜見吧?”
顏熙點頭:“我聽伯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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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魏珩想的那樣,他派人去西境,查到了徐平洲夫婦那裏,徐平洲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日,徐平洲從探子那裏得知了情況後,他有沉默一瞬,然後翻身下馬,他鑽進了徐夫人的馬車內。
徐夫人這些年來跟著丈夫在邊關磨練,也早從當年的那個弱質女子變成了如今的一代巾幗。
雖說不能同一軍之將帥比,但這十多年來在邊境,她也是跑過馬握過刀殺過人的。她這位徐夫人,在鎮西大軍中,也算頗有威信。
原該同將士們共患難,但如今天氣實在是炎熱,且徐夫人也有個多年來的老毛病,那就是一到酷暑烈日,她便渾身虛弱無力,會不太舒服。
尤其是夏日暴雨時。
所以,在徐將軍父子的極力堅持下,徐夫人此番回京並未騎馬,而是乘坐了馬車。
徐夫人原本歪靠在車壁上休息,一個丫鬟正隨侍在身邊。此番徐平洲進來後,那丫鬟就極有眼力勁的退了出去。
徐夫人想換個姿勢靠著,她才一動身子,徐平洲就忙去扶她。
幫她把軟枕放好,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臥坐。
“就快要抵京了,你這會兒心裏是不是也很忐忑?”徐夫人以為他這會兒過來是因為近鄉情怯,故才有此問。
當年他為了自己,和家裏幾乎是鬧決裂了。這些年來,他們守在邊疆,徐家也是從不曾來過一封問候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