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臉上越發笑容燦爛:“這你可是冤枉哀家了,哀家恨不能你日日和哀家呆一處。”
靜華想到了從前養在太後膝下的日子,一時沒再說話。
太後也是想到了從前,也想到了先太子和今聖的事,她臉上笑容也漸漸褪去。
今日是高興的日子,靜華也不願再談那些塵封了的陳年舊事,便立即轉了話頭。她見徐夫人也在,便同徐夫人說起了話來。
徐夫人說:“難得有幸能伴駕到皇家獵苑來,臣婦想著能教熙兒一些馬術和騎術的本領。就算以後派不上什麽用場,多鍛煉鍛煉也能強身健體。”徐夫人一方麵是這樣想的,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借此機會同女兒多親近親近。
長公主聞聲後朝顏熙看去一眼,卻笑著同徐夫人道:“既如此,不如一道出去吧?”又說,“正好這會兒日頭也不毒辣了,天氣又爽快,正是騎馬射箭的好時機。”
“長公主您也一道去?”徐夫人詫異問。
明德太後笑著接過話來說:“徐夫人你不知道,靜華年少時,她性子可野了。那時候也沒如今乖順,那時候她天不怕地不怕,什麽樣的烈馬她都敢跳上去馴服。摔了跌了,她從不哭,拍拍屁股立馬爬起來。先帝在時,最喜歡的就是她了。”
都好些年過去了,如今再提起這些,長公主同太後都覺得像是上一世的事了。
實在隔的太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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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往外麵校場來,連明德太後都出來了,顏熙自不好再一個人呆在太後營帳內。
魏珩尋到機會,快速蹭去了顏熙身邊一會兒,以極低的聲音同她說:“我去謝家營帳是有別的事,一會兒給我點時間,我解釋給你聽。”
顏熙並不理他,隻自顧自的目不斜視跟在人群的最後。
這裏人多,魏珩知道不是地方也不是時候,所以隻能暫時先行離開。
待魏珩加快了步速往前去後,顏熙這才挪了視線朝他看去。但也隻看了一會兒,很快又自然的挪開目光,看向了別處去。
她雙手交握,緊緊扣在一起,明顯心中也是緊張和糾結的。
魏珩有錯,她心中恨魏珩,可她何嚐又是盡善盡美的呢?現在擺在她麵前的就隻兩條路,要麽答應他做他的妻子,而這樣的話,從前的一切他們就都得一筆勾銷。
要把話全部說開,要把所有的恨啊怨啊,全都擺到明處來說。
說開了,不至於以後再離心。
要麽,就直接果斷拒絕。拒絕了後,她就真正永永遠遠都和他再無幹係了。
日後,他當他的大官,她做她的生意,他們繼續井水不犯河水。
可顏熙現在心中的糾結是,完全放下她做不到,總還需要些時間去磨平心中的那些怨。她也不確定接下來她跟魏珩會如何,但至少能肯定,眼下是做不到完全放下過去,徹底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