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平洲卻也並不畏懼魏珩會狀告到禦前去。
徐平洲有這樣的底氣。
所以,略斥了兒子一二句後,徐平洲這才望向魏珩道:“是徐某教子無方,魏世子若心中不爽快,大可衝著徐某人來。”一邊說,他一邊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而魏珩則抬手抹了下嘴角沁出來的血,仍是淡漠又疏離的望向徐家父子。
“如今算是兩清了。”
說罷,魏珩快走幾步,直接走到了魏家馬車前。
兆安捏緊了拳頭候在一旁,顯然一臉的憤怒,魏珩眼鋒一動,以一個眼刀子暗示他不許輕舉妄動。
兆安隻能垂下了頭,然後泄了氣般說:“世子請登車吧。”
魏珩默不作聲登了車後,這才卸下臉上所有的偽裝。臉上的傷他倒不甚在意,而有如今這一出後,想來日後不論他做什麽,都不會再牽連到顏娘,所以,顏娘那兒之後他也不必擔心了。
他如今最在意的,自然就是所謀之事的前程。
而前程的當務之急,便是魏璟的態度。
幾日過去,都不見魏璟那兒有任何動靜,魏珩心中不免隱隱有些著急起來。雖說即便魏璟不主動,他也還有別的法子可走,但若是在這一步上魏璟能夠主動配合的話,也的確是要省去很多麻煩。
魏珩心中想著事,儼然早忘了臉上的傷。
還是坐在車外的兆安提醒了一句,說要不要就近尋個醫館瞧下傷口,魏珩這才想起來這事兒。
“不用。”魏珩說,“直接回去後喚了府醫來瞧便可。”
*
徐墨知道母親這會兒人肯定還在姐姐那兒,所以沒跟著父親回家,而是自己打馬直接往顏宅去了。
這會兒徐夫人正陪在顏熙身邊,她見女兒狀態還算好,也並沒有很傷心很難過,她這才算是稍稍放心些。但畢竟是這麽大的事,徐夫人總歸不能完全放心下來,便就一直陪著。
徐墨過來時,母女二人正一處閑聊。
如今顏熙同母親和這個異父弟弟稍稍親近了些,聽下人來報說徐公子來了,顏熙忙吩咐去將人請進來。
徐墨走進來,先恭敬著朝徐夫人同顏熙問了安後,然後就對顏熙說:“今日我同父親,還有衛將軍,我們一道堵了他在宮城門口。父親和衛將軍還同他講道理,我實在看他不慣,打了他一拳。”
“你打他了?”徐夫人驚詫。
“打了。”徐墨心裏也知道打一個朝廷命官是何下場,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聽他說那些話時實在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動了手。
事後清醒過來,他也並不後悔。
日後就算他狀告去禦前,或是判刑,或是坐牢,他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