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已經查過了,安小姐在您出國的這段時間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也沒有和誰見麵,一切都很平常,至於安小姐發生變化和提前去往楓溪的原因,據安宅的玫寒查到,似乎是因為安小姐做了一場噩夢,至於其他的和玫寒給您的記錄的一樣,”
玄策低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晟之寒雙腿筆直的跪在拜墊上,腰板筆直,身前的供桌上規整的擺放著一遝遝被黑墨浸染的白紙,正在一筆一劃的為安小姐抄寫著一篇篇《地藏經》,眉眼清冷卻又帶有獨有的柔情,似蹁躚傲雅的貴公子,即使是跪著也是筆直的堅挺著身子,優雅和教養仿佛被刻在骨子裏,
可身上白襯衣中的被繃帶纏著的皮膚沒有一塊完好,血液透過繃帶,在潔白的襯衫上帶血的繃帶若隱若現,足以見得傷的是有多狠,
晟家的人就和晟家的家法一樣,不在乎時,冰冷刺骨,帶有徹骨的寒意,在意時,卻又熱情似火,讓人捉摸不透,
晟家的家法,不似平常人家的鞭子,和成年人一樣腕粗的鐵鞭,純鐵實心,鞭鞭在骨,鞭鞭重壓,打一鞭就深入見骨,皮開肉綻,血液橫濺,而一次家法就是十五鞭,常人都難以忍受,看著都於心不忍,
偏偏就有這麼一位父親,在見自己親生兒子受酷刑時,一臉冷漠,如同看螻蟻又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死物,就連心狠的見慣了殘忍畫麵的周伯會都於心不忍,可說他狠心,卻會根據少爺的年齡和身體情況來執行鞭刑的鞭數,好像隻要不死,或許就沒有上限,真是矛盾的集合體。
起初玄策也是見一次哭一次怕一次,後來再到漸漸的習慣,再到冰冷麻木,
可,現在看著眼前清瘦堅挺的身影,玄策本該早已習以為常的心卻猝不及防心疼起來,
明明疼得臉上不斷冒汗,卻仍然一臉平靜,
不聲不吭,
連疼都不會喊,卻還在一筆一筆的抄寫著為安小姐祈福的佛經,
明明血都滲透繃帶印在了潔白的襯衫上,卻還是不肯彎下腰來,不僅僅是因為從小到大的教養,或許更多的是自卑,濃濃的自卑,像低落的塵埃,所以才要用堅挺的背來證明什麼。
明明彎下腰來,或許傷口會好受一些,可為了傷口可以更好愈合,為了讓疤痕不那麼明顯,為了可以減少瑕疵,所以的一切,或許也隻是為了能離安小姐更近,隻為掩蓋自己的自卑,能夠配得上安小姐。
明明是晟家的大少爺,明明擁有傲人的家世,顯赫的背景,明明在所有人麵前都是清雅無雙,
可,卻唯獨在安小姐麵前看不見的角落裏自卑到骨子裏,
晟之寒從小的清瘦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以前,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或許就是從小到大的家法導致身體損傷厲害,可就是這麼一位清瘦的少年,在每次受完家法後都要放下尊嚴去祈求那個自己討厭甚至或許憎惡的父親,塗抹自己討來的秋泥膏,隻因秋泥膏是那位秦夫人所研製的獨家秘方,卻在減少疤痕上擁有奇效。
可,就是這麼個傲雅矜貴的人卻在安小姐麵前總是輕易的彎下腰肢,放下一切傲骨。
少爺本不信佛的,卻因安小姐,這些年不斷抄寫佛經,年年拜佛,久跪佛祖麵前,
卻從不為自己所求,隻求得安小姐歲歲平安,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長長久久,一世圓滿。
“航班信息的泄露查的怎麼樣了?”正在抄寫《地藏經》的晟之寒冷淡開口道,
“少爺,已經查到了,是M國的空管部門泄露了少爺的航班信息,”玄策低頭回答,一動不動,似是怕殃及池魚,連大氣都不敢喘,盡量把呼吸壓平。
“很好,通知莫達,減少對M國的空中交通管製設備零件的出口,加大對E國的交通管製設備零件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