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人啊,啊,有實物呈上,大人看看再判,大人開恩啊!”
屈東越聽越不對頭,什麼罪大惡極,這能落個屁好啊,怎麼能這樣哩,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們容易嗎,帶把刀子都不行,這又不是現代,幾千裏難得遇到個什麼。這出門幾步,不是狼就是虎啊,還讓不讓人活。
這個蕭何,你對秦國有意見,你朝我們幾個山民撒什麼氣啊,這個卻是一不留神,大意失荊州。
屈東差點沒把京劇給唱出來,大聲呼喊道。
喊著,從懷中把自己從小戴著的楚國王族規格的玉佩拿了出來,攢在手中,接著說道:“大人,請容許我遞上來,大人不會連我這十一歲的小孩都怕吧。”
屈東也是有些惱火,豁出去了,說話有點刺,實在不行,就殺出去,走到哪算哪。
“那遞上來吧。”蕭何突然覺得又有些意思起來,這個小孩儀態不凡,也算個人物,怎麼就這樣忘宗背祖哩。難道秦國就這樣好,你說你祖宗都知道把名字改成屈,你怎麼還沒心沒肺要去巴結秦國!
屈東將雕有楚國王族龍紋圖飾的玉佩遞給蕭何,輕聲的說“大人,可否到旁邊密室一談。”
蕭何接過玉佩,大吃一驚,這是楚國王族才有的佩飾。這人?難道自己有所誤會?
“咳!咳!你既然要獻物給皇帝陛下,那跟我來一下。”蕭何說完,引著屈東到了大堂後麵的小廂房裏,把門關上,輕聲的問“閣下拿出此物,這是何意。”
屈東雙手躬禮,平了平心神,這才說道“我是大楚王族旁支,屈原玄孫,名叫屈東,久仰蕭大人愛民如子。”
啊,蕭何一聽大為驚訝,這整日裏結交豪傑,與屠狗車夫高談,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得個好人望嗎。
這下倒好,平空出來個王族,讓自己情何以堪。
蕭何心裏是淚灑紛紛,吃了,這是要把自己撐死啊。不吃?抓了!又是絕了後路,以後就真成秦狗了。
難啊,蕭何頭一次覺得這小廂房光線太暗了,建個這小廂房有什麼用,早就不該建。
屈東一看蕭何麵露難色,眼睛一轉,猜到肯定是看現在秦國強勢,不想現在就明確旗幟,心裏一鬆,輕聲說道“大人,我等現在是山民,感秦國皇帝大德,願意獻寶玉,隻求能在各地自己有販賣陶瓷,不使刁攔。”
見蕭何聽到神情一鬆,嘿嘿一笑,又接著悄悄說道“那些都是真刀,大人可得幫忙,我出十鎰金給大人上下打點,如何?可否讓那王麻子不再上告我等?”
蕭何略一猶豫,點了點頭,也不和屈東再談,徑直走了出去,屈東連忙跟上。
“山民獻寶玉給皇帝陛下,我和縣令大人上奏等旨就是,山民無罪退下。誣告陷害,罪大惡極,判30大棍,現在行刑。”
“小民冤枉啊,大人……”王麻子哭喊著求饒,不一會就被打得昏了過去。
蕭何朝那持棍的衙役一使眼色,衙役也不停留,反而更加大力的打起來,不一會兒,卻是被打而亡。
“退堂!”
屈東幾人在沛城找了個旅館住下,安排石平和趙大趕回山寨,從嶽丈石九那取來了玉石,交給蕭何上奏皇帝,又讓蕭何聯係了一家要賣的店鋪,以六根小銅條的價格買了下來。
店鋪前麵門麵一般,但是後麵連著的院子卻比較大,很適合陶瓷這些需要存放貨物的買賣,眾人又忙碌了幾天這才搬了進去。
屈東剛剛安穩,蕭何就帶著幾個衙役過來了,卻是帶回了大秦朝廷的皇帝聖旨,允許山民屈東正常販賣貨物,允許十人帶刀,賞賜黃金(也就是現在的黃銅)百鎰,這百鎰金被蕭何做主送給了沛城的縣太爺。
這天清晨,殘月剩星,天色尚未開亮。一大片的蘆葦沼澤中,一陣急促的“吱吱”聲響起。
聲音越來越近,轉出來一個怪人。這怪人穿得破破爛爛,渾身塗得五顏六色,散發著陣陣作嘔的氣味,頭發盤旋而上,像是一條小蛇一樣,活靈活現。
怪人走到這裏,四周張望,感覺比較滿意,不一會兒,搖頭晃腦的“吱吱咕咕嘶嘶呋呋嗡嗡…”發出一種奇怪聲音,如同痙攣抽瘋一般。
怪人一邊不停的向四周揮灑著各種奇怪的藥粉,一邊低聲的吟唱,聲音含糊不清,高低緩急變幻不停,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給人一種寒毛悚然的奇特韻律感。
隨著聲音越來越急促,突然從沼澤地的稀泥裏隆起一個小土堆,慢慢的來回盲目抖動,發出一聲嘶叫,竄出一隻筷子粗細,黝黑發亮的蜈蚣。
細看,那蜈蚣長著扁平的腦袋,細小得不可見的眼睛不時閃過幾絲凶光,嘴巴外麵疵出兩根烏青獠牙則顯露出十分猙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