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沛縣盛宴(1 / 2)

靠近院牆的那棵老棗樹稀稀的掛著一些棗子,顯然因為周圍的人經常摘取,已然不多。

韓信看著一碗白開水招待客人,感覺有些尷尬,抬頭正好看見掛在樹上的一些棗子,眼睛一亮,哈哈一笑,利索的攀了上去,摘了有一飯碗多,用衣服兜著梭梭梭下來,跑進屋子裏,不一會兒洗幹淨用個陶碗盛了出來,放在院子正堂的矮桌上,“兩位兄台,吃棗子,哈哈。”

屈東二話不說,撈起幾個棗子就仍進了嘴裏,嚼了起來。張良也不客氣的大吃起來,韓信看兩人豪爽,很是高興,三人正是投機。這時,灌嬰從外麵進來,背著兩個麻布袋,手裏也提著一個麻布袋。看三人聊天,灌嬰將背上兩個袋子放在地上,將手上的袋子放在木桌上,打開來,擺出兩隻烤雞、烤鴨,一些水果,十幾個燒餅,一壇水酒。給幾人都在粗碗裏斟滿了酒,這才坐在草席上。

“兄台,目前我們確實有些資財,不是看不起兄台,兄台招待我們熱水棗子,我們也都收受了。來,喝酒。”屈東雖然知道韓信不是氣量狹小之輩,還是解釋了一番。

韓信擺擺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很是抱歉,家中確實寒酸,多謝包涵。幾位弟兄無須解釋,信也非是不知好歹之輩。”說完,還抱拳向眾人表示了歉意。

“你我是相間恨晚,小弟也不瞞兄台,在下屈東,楚大夫屈原玄孫,這位張良,韓國王族。這位灌嬰兄弟,文武雙全。”屈東快人快語接著說道:“可否請老母親上來安坐,否則我等如何在此吃肉喝酒。”

說到這裏,張良眼睛眨了幾下,瞧了瞧屈東的神色,略有所悟。起身拉起灌嬰,幾人重新圍坐在堂屋的草席上,將上席位置空了出來。韓信滿臉感動,眼睛有些含淚,用衣袖搽了下,也不推辭,走到裏屋將母親扶了出來,按到上席坐好。

幾人邊吃邊聊,連連碰碗,喝幹了碗中酒,韓信一邊啃著雞胸脯一邊對幾人道:“韓信父親本是韓國墨家之人,韓國滅亡時死在暴秦手中,家母帶著在下逃到此地,安住到如今!因在下無能,爭不來錢財,家中甚貧。祖上相傳墨子兵法,劍術,學得尚且粗糙,難堪大用,也是投靠無門。承蒙三位看重,坦誠相待,很是感激,也不相瞞……”

屈東有些驚奇,卻是韓信心情確實是前所未見的激動,估計是難得有人賞識,居然開始向三人詳細的講述起來。

原來,韓父被秦兵所傷,卻是沒死,忍著傷痛帶著韓母和韓信逃跑到此地,因為當時逃的急,隻帶了一把隨身的長劍防身,以及三卷祖傳的墨子書籍,所帶錢財買下這間院子就沒什麼剩餘的。隨後不久韓父就因為傷痛發作死亡,韓母將韓父掩埋在附近一處高大的山岡上,因為懼怕秦兵,也沒起墳,也沒立碑。

這也是以後韓信在母親死後,家裏貧窮,無辦法按照當時的禮節安葬母親,也一定要將母親埋葬到那高岡處的原因。因為埋葬到那,就和韓父埋一起了,而且立了韓母的碑,就等於也幫著韓父也立好了碑。甚至怕秦兵得知真相,韓信還假說是自己誌氣高傲,因此尋找到一個風水寶地——地勢高並且寬敞平坦,可以容納上萬戶人家居住的地方作為母親的墓地。

韓信講了一會兒,韓母在旁也不阻攔,顯然對兒子識人很是信任。屈東聽了這些,對韓信稍微有了些了解,看韓信肯定希望母親能過得好些,雖然有些轄恩的意味,但是屈東也顧不得這許多,想到這些,屈東朝灌嬰使了個眼色,向那兩袋糧食瞄了下。

灌嬰稍微有些領會,起身將兩袋糧食打開,露出裏麵的白米,說道:“這兩袋米,送給韓信兄弟目前吃用,不要推辭為好。”

不等韓信說話,屈東緊跟著拱了拱手,溫和的說道:“小弟在沛縣經營陶瓷生意,在會稽郡還有一個生產陶瓷的地方,想聘請韓信兄弟做個護衛隊長,不知道可肯屈就,錢財好說,家中更有上等家屬院子,可以安頓。”

這次,屈東沒有激發氣運幹擾,因著把握很大,再說激發氣運時也要消耗掉很多氣運。

韓信想了會,抬頭看了看自己母親,韓母沒有表態,似乎怕幹擾自己兒子做判斷。韓信看著母親滿頭的白發,眼神很是悲傷,施禮伏在草席上,沉聲說道:“信學識粗陋,公子不已為累,遇我甚厚,載我以糧食,待我以至誠,食我以其食。吾聞之,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願為君效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