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你這是做什麼……”
離歌見我隻著兜肚出現在他的床上,顯得有些局促。
我們並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
但所有的情愫都是發乎於情而止於禮。
除了親吻和相擁而眠,離歌未曾對我逾矩半分。
“離歌,我以為你對我的感情不止是親情……看來,是我誤會了。”
我剛要下床,右手的手臂被離歌挽住。
“沐雨,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是嫌棄我這九顆病痣嗎?”
我哀戚的望著離歌,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莫要亂說,我自知你從來都是守身如玉純潔無瑕,那痣隻是騙色鬼的說辭,是我無能,我不想不負責的玷汙你……”
離歌難掩眼底的自責與哀傷。
他輕吻著我的額頭,眼角含淚。
他欲放開我之際,我捧住他依然有些瘦削的臉頰。
而後將我的唇貼於他的。
彼此的青澀讓我們更加珍惜這美妙的一刻。
離歌吻上我手上的疤痕,一遍一遍的呢喃著“對不起”。
我用食指覆上他的唇瓣。
“我隻想聽你說我愛你……”
“沐雨,我愛你……”
濕漉漉的吻遊走在身體的各個角落。
直到鳥兒都害羞的飛走了。
隻留下皎潔的月亮在肆無忌憚的張望。
我們在離歌的宅邸譜寫出最深沉又高亢的情歌。
這一刻我們真正的彼此擁有過。
即便明日就要分離。
即便再難互訴衷腸……
翌日清晨。
大抵是離歌不願當麵告別。
醒時已不見他的蹤影。
被褥裏的餘溫還留著昨夜繾綣的香氣。
那一點落紅證明我已經是離歌的人了。
手上的九顆紅痣竟也消除的無影無蹤。
原來那隻是守宮砂吧。
可惜離歌無法再知曉這些。
他在桌上留了字條,寫著:“等我回來”。
又是等待。
我可以為離歌等上一輩子。
隻是我留在這卻隻會讓他為難。
收拾好細軟,我準備去一處荒野山村定居下來了卻餘生。
隻有我徹底的消失才能斷了離歌的念想。
才能讓離歌不會因為我而被芷昔公主牽製。
可芷昔公主卻不肯給我這個機會。
我剛踏出院門就被芷昔公主的侍衛敲暈帶走。
再醒過來我已回到了我最熟悉不過的醉香樓。
當初走的有多麼趾高氣揚。
回來時就會遭逢多少不堪和折辱。
徐娘娘見我右胳膊上的九顆病痣已消失不見。
更是讓她大為光火。
我不但成了她口中那個逃脫未遂的笑話。
還成了“誆騙”她多年的騙子。
她將我綁起來給我灌了很多春藥。
待藥效發作後,她將我送至一群書生的房間。
我曾那樣無助的懇求他們放過我。
可這些讀書人又都幹了什麼?
他們甚至比一些沒讀過聖賢書的粗鄙之人還要可怕。
人之內心的汙穢和讀書多少沒有關係。
不顧他人死活才是低品位的彰顯。
藥物的作用讓我渾身綿軟無力。
我甚至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哪怕我咬破自己嘴唇,想守住唯一我能為離歌留住的一小部分。
陣陣腥甜卻更加重這群禽獸的獸穀欠。
那些被迫無奈的眼淚與呻吟還是溢出了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