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微微眯了下眼,覺得今天陽光還不錯,突然很想畫畫。
起身從儲物間裏拿出畫架,回到陽台支開擺好,謝枝雪又跑了兩趟,慢吞吞將一應繪畫工具都拿到了畫架旁邊,然後在陽光下靜悄悄地擠顏料、動畫筆。
畫了一會兒,謝枝雪覺得手腕有點酸了,而且他如今的身體狀態還不是很適合坐太久,所以他淡定地放下了畫筆,去洗手間洗了手上難免沾到的顏料,回到客廳後就靠到了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謝枝雪就抱著一個抱枕睡著了。
……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這嘴唇到底是怎麽了?”
正在平緩行駛的房車內,裴珩玉的經紀人坐在他對麵的位子上,目光忍不住多瞟了幾眼裴珩玉的唇。
聞言,裴珩玉仍然在看手裏的平板,頭也沒抬:“都看出來了還問什麽。”
前天夜裏謝枝雪那突然的一口咬得很重,裴珩玉結結實實流了血,還留下了一個如今尚未痊愈、看著頗有些顯眼的傷口。
“然後呢?”沒等到更詳細的說明,裴珩玉的經紀人莊瑾隻好自己接著追問,又說,“雖然你是工作室裏說一不二的老板,我的工資也是你在發,但我畢竟是做你經紀工作的,你要是談戀愛了,還是得知會我一聲,我好有準備。”
聽到這話,裴珩玉眼前浮現出了謝枝雪那張清冷又驚豔的臉……隨即他搖了搖頭:“沒有談戀愛。”
莊瑾:“……我還是確認一下,你嘴上是被人咬的吧?”
裴珩玉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難不成還能是被貓撓的?”
莊瑾比他還覺得奇怪:“那這太不像你了,我做你經紀人這麽多年,還沒見你亂來過。”
聞言,裴珩玉看向了坐在過道另一側位子上的男助理,語氣平平:“你來說吧,別提別人的名字。”
裴珩玉有兩個助理,一男一女,平時這兩個助理都是跟在他身邊的。但前天晚上出事時他們都沒在,裴珩玉那個境況,聯係的是男助理來處理事情。
工作室上下都聽裴珩玉的安排,男助理不確定這次的意外能不能跟其他人說,所以連經紀人莊瑾和最常在一塊兒工作的女助理都沒有告訴。
這會兒裴珩玉這樣說了,之前一直沉默著的男助理才措辭開了口,把裴珩玉在殺青宴被人下了藥的事說了一下。有裴珩玉的提醒在前,男助理全程沒有提謝枝雪的名字。
莊瑾和女助理都吃了一個驚嚇。
“已經處理好了,不用著急。”裴珩玉平靜道,“跟你們說一聲有這個事而已。”
既然裴珩玉說了不會有問題,莊瑾也就沒有再追問更詳細的經過、包括裴珩玉走錯的那個房間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