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裴珩玉在洗菜池邊,跟強製拆遷似的擇著菜。

虞與周提起的這些,是裴珩玉不知道、無法參與的謝枝雪的過去。

裴珩玉挺想聽的,但很煩講述這些的這個人。

“話說起來,吱吱這個昵稱,是小謝本來就用的小名,還是入行之後粉絲給起的?”常明清突然開口。

常明清這會兒正坐在廚餘垃圾桶旁邊,用菜刀給一個南瓜削皮。

南瓜體積有點大,所以常明清是先砍切成了幾塊,再拿在手裏削的。常明清抬頭說話,手上動作沒停。

和謝枝雪有關的話題,虞與周都特別樂意回答:“是枝雪本來的小名。”

“枝雪他不是從小就身體不好嗎,謝奶奶想著老話裏說的起個賤名好養活,就想給枝雪也起一個,謝叔叔和謝阿姨也同意了,但太……俗氣的名字他們不樂意,最後就跟著本名裏的音折中取了吱吱這個小名。”

常明清還是一手拿著南瓜、另一手拿著菜刀,下意識一般地用力削皮,眼睛卻沒低下去看,他的頭抬著看向虞與周,接著說話:“原來是這樣啊,果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知道得這麽清楚。那小虞你怎麽沒跟著喊小名呢?”

虞與周又一次笑意加重:“因為剛認識的時候,枝雪他不讓。”

聞言,謝聞笛“哎”地疑惑了一聲。

虞與周接著說:“那時候年紀小,有同齡的小朋友知道枝雪的小名後,就笑他是……小老鼠,還總跑到枝雪麵前蹦蹦跳跳地一直吱吱吱,唱和小老鼠有關的歌。枝雪就不高興,不讓我叫他小名。後來長大一點,枝雪就不介意了,不過我叫枝雪也習慣了,就沒改。”

謝聞笛“哦”著點頭。

常明清也應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裴珩玉還是站在洗菜池邊,把被蹂躪過的菜葉子丟進了瀝水籃,沒有出聲。

虞與周接著看向裴珩玉,語氣友好得特別虛假:“裴先生怎麽一直都沒有說話?前兩天看直播的時候,感覺裴先生是挺外向的人啊。對了,裴先生,枝雪不喜歡吃被揉爛的蔬菜,我想基本也沒人會喜歡吃。”

聽著虞與周隱含挑釁和炫耀的話,裴珩玉挑了下眉,也看過去:“是嗎,那想必虞先生將來給謝枝雪找的嫂子,也不會喜歡吃這樣的蔬菜了。”

虞與周目光一沉。

裴珩玉心情好起來,接著悠哉道:“我這人確實話挺多,但這不是虞先生一直在說個不停嗎,我也不好插話。話說回來,虞先生這麽熱衷於分享和謝枝雪有關的故事,謝枝雪他自己知道嗎?”

虞與周收回了目光,扯扯嘴角:“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我和枝雪認識這麽多年,當然清楚。裴先生你是在譴責我泄露枝雪的隱私嗎?沉默不語、聽都聽完了,然後才站出來說別人不該說,裴先生你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