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嶼青關掉了燃氣灶,朝謝枝雪走過來:“走,去你們房間,我把胡白叫出來睡,本來也是他在製造噪音。”

謝枝雪搖了搖頭:“不用了,陳老師,太麻煩了。”

“走吧,快來。”陳嶼青直接朝前走去,叫上謝枝雪,“胡白他糙得很,睡客廳沒什麽。你本來身體就弱,還是得休息好才行。”

謝枝雪不愛和人推扯,便道了聲謝,還是抱著被子枕頭跟上。

路上,陳嶼青又解釋說:“我就是單純失眠,躺著幾個小時都睡不著,還覺得有點餓了,就想起來燒水泡麥片喝。幸好我起來了,不然還得委屈你睡外邊。”

謝枝雪輕笑了笑:“陳老師言重了。”

小屋隔音一般,還沒到臥室,謝枝雪和陳嶼青就聽到了傳出來的打呼聲。

陳嶼青無奈笑笑,加快腳步來到臥室。謝枝雪沒有跟著加快步子,還是慢騰騰地走回去,稍微落後回到臥室時,陳嶼青正站在胡白的床前,一邊伸手推他一邊叫他名字。

謝枝雪將被子枕頭放回自己的床上。

胡白還是在打呼,沒醒,陳嶼青更加無奈,對謝枝雪小聲說:“他這毛病,我都跟他說了好幾年了,他就不肯去看醫生,嫌因為打呼嚕看醫生太丟臉……胡白,胡白!”

陳嶼青又叫了幾聲,胡白總算被叫醒了點,打呼聲隨之突然停下,臥室裏安靜下來。

但胡白並沒有完全清醒,神誌迷迷瞪瞪的,見床邊隱約有個女性的人影,他伸出手胡亂摸了摸,同時含糊著用哄的語氣說:“蔓蔓,別鬧……”

陳嶼青猛地拍開他的手。

但胡白還是迷糊著說了下去:“又生氣了……我錄完節目就去找你……給你買包,上次嶼青背著你說好看那個……蔓蔓……”

胡白又睡了過去,呼吸聲越來越重,很快又變成了呼嚕聲。

謝枝雪坐在自己的床邊,看著陳嶼青的方向,心下輕歎。

屋子裏沒有開燈,雖然房門開著、外麵的燈光有打進來一些,但陳嶼青站在暗處,瞧不見她的神色。

謝枝雪重新抱上被子枕頭,站起身,語氣平靜如常:“陳老師,我還是到外麵睡吧。”

陳嶼青沒有馬上回答,謝枝雪便往外走了。

謝枝雪離開臥室後,陳嶼青低頭看了眼床上在打呼、睡得人事不省的胡白,再次伸出手推了推他:“胡白,起來。”

多跑了一趟,還是回到了廳堂,謝枝雪將被子一半鋪在沙發上,打算另一半用來蓋。不過他剛鋪好,陳嶼青就推著半夢半醒還在揉眼睛的胡白過來了。

“枝雪,你回房間睡吧。”陳嶼青也若無其事道。

仿佛剛才胡白並沒有叫過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沒有說過那麽明顯出軌了的話,也沒有被謝枝雪這個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