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與周還是點頭,一臉聽得認真的模樣,但沒有主動接話。

見狀,謝母隻好直言道:“與周,聞笛不接我和你謝叔叔的電話,但他待你總是不一樣的,你的電話他肯定會接。你給聞笛打個電話,叫他回家來,我和他爸爸給他過生日,好嗎?”

虞與周看了眼謝父辦公室牆上掛著的時鍾,不想再耽誤下去,所以他麵露為難,對謝母說:“謝阿姨,我想我不太方便打這個電話去勸聞笛……這樣好嗎,我現在就在這裏,用我的手機給他打個電話,如果接通了,你們直接跟他說?”

到這兒,謝父更加不快:“與周,現在讓你打個電話,都這麽請不動金口了?”

虞與周還是一臉無奈,但半分鬆動的意思都沒有。

謝母歎了聲氣,對謝父搖了搖頭,然後對虞與周道:“好,就按與周你說的這樣來吧。”

於是虞與周拿出手機,撥通了謝聞笛的電話,然後開了免提。

“與周哥?”謝聞笛顯然有些驚訝。

虞與周沒有開口回應,而是定定看著謝母。

謝母隻好不再期待,自己開了口:“聞笛,我是媽媽。”

電話那邊的謝聞笛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氣都低沉了許多:“媽媽,有什麽事嗎?”

“聞笛,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今天是你的生日,媽媽和爸爸想……”

沒等謝母柔聲說完,謝聞笛突然很抗拒地大聲打斷:“媽媽!我說過,我的生日是七月七號!七月七!明天!”

謝母一愣。

謝父終於忍無可忍了一般,他拍了下桌子,帶著怒氣道:“謝聞笛!你到底是七月六號還是七月七號出生的,我和你媽比你更清楚!你想怎麽樣?也想學謝枝雪離開謝家?你出去了能做什麽你!”

謝聞笛沒有回答,他直接掛了電話,虞與周的手機隨之傳出通話結束的一聲“嘟”。

虞與周拿回手機,站起身,平靜地對謝父謝母說:“謝叔叔,謝阿姨,電話已經打過了,我就先走了。”

走出謝父的辦公室,虞與周嘲諷地笑了下。

虞與周想到從前,那麽乖那麽懂事的謝枝雪,從來不對父母索取什麽的謝枝雪……謝母對他卻永遠端著架子,不是慈母亦不是嚴母,端著華麗履歷的優雅疏離。而謝父,他似乎是想成為世人口中常說的“嚴父”,可他隻做到了“嚴”,“父”字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物質方麵,謝家確實從未虧待謝枝雪,年年為了給謝枝雪治病都花出去不少金錢。但……謝枝雪本來不用受自幼體弱多病、總離不開藥的苦。

而且,在抱錯一事揭開前,謝聞笛在路家也從未受過半分苦,物質上路家甚至更舍得為謝聞笛付出,路父也當真把謝聞笛如珠似玉地捧著長大。別說害謝聞笛體弱多病,就是謝聞笛自己玩的時候不小心劃了道小口子,路父都要自責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