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小姐,你就別再糾纏我了。當時不是你自己要和我斷絕來往的嗎?”西奧多眼看著自己已經“插翅難飛”,隻好放棄了掙紮,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下輪到諾拉懵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情人節的時候我給你寫了賀卡,約你去天文台一敘。你沒有回信拒絕,也沒有前往赴約。這按我們諾特家族的說法,就是代表了你想和我斷絕來往的意思。”
賀卡?諾拉想起來了,當時她正跟裏德爾鬧別扭,那一大堆卡片看得她格外心煩,她就順手把它們全燒了,壓根沒打開看。諾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她壓根沒想到西奧多居然也會給她寫賀卡,早知道如此,她當時就該好好地檢查一下的!
這種不成熟的事情以後別再犯了啊!她在心裏狠狠地批評了一下自己,然後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壓根沒看見你的賀卡呀?如果我看見了,怎麼可能不來赴你的約呢?肯定是那些小矮人把它弄丟了,你看它們看起來就不靠譜。”
她湊過去拍了拍西奧多的肩膀,還順口“pua”了一句:“你看看你,做事太不細心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應該親自交給我。這就當作一次教訓了,下次你可得注意了!”
西奧多知道她分明是在找借口,但是他不善言辭,一時間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
同時,他的心裏還升起了一絲淡淡的愉悅:原來諾拉沒有討厭他,這真是太好了。
看著西奧多這副“老實人”的模樣,諾拉都不好意思欺負他了,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話說西奧,你為什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呢?”
西奧多半天都沒有說話。就在諾拉以為他不會開口了時,西奧多指了指樹邊的一簇茉莉花:“因為我在看它們。”
“茉莉花對你來說,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諾拉仔細地斟酌了一下措辭後問道。
西奧多輕輕撥弄著那簇茉莉花,又是一陣許久的沉默才開口。他的聲音在偌大的花園裏顯得有些空曠和寂寥,仿佛是穿越了悠遠的時空而來:“嗯,因為這是我母親最愛的花,看到它們,就會讓我想起母親。可惜茉莉花在英國很少見,我每次也隻能在這裏短暫地懷念一下了。”
這下諾拉也沉默了下來,因為她也很想她的母親。
“我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就像這茉莉花一樣。她曾經花費重金從中國移植了茉莉花過來。因為英國的天氣不適合茉莉花的生長,她就每天堅持用魔法控製著諾特花園裏的氣溫。”
西奧多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接著講了下去,語速也不自覺地加快起來。諾拉靜靜地聽著,她知道西奧多把這段往事在心裏埋得太久太久了,迫切地需要把它們都傾吐出來。
“她對人對花都是這麼溫柔,耐心。小時候,我是個鬧騰的孩子,到處惹是生非,也總是不好好學習。但是母親從來沒有放棄過我,日複一日地溫和地規勸、引導著我。在她和茉莉花香的陪伴中,我才慢慢改掉了那些壞毛病。”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生了重病,就這麼走了。沒了她的照料,這些花兒也很快就死了,從此以後,諾特莊園再也沒有了茉莉花。我,也再沒有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