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紫微垣雖然誕生很久，紫微垣人類也從普通血肉生物進化到了現在半機械生物，但也存在相對應的壽命，隻不過比普通生物更久而已。
“這裏就是人工智能的墓地。”
樽清的語氣帶著一絲淒涼。
琬琰身體一顫，她沒想到這個廣場會是人工智能的墓地。
但讓她更疑惑的是她不清楚樽清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個地方。
在此之前，她們還在討論人工智能和地球人類融合的事。
“這裏是未來的地球，你所說的那種辦法，未來的地球人類已經嚐試過，但沒有任何用處，而這個地方，就是那些與人工智能融合後的地球人死後的墓地。”
樽清對這裏十分了解，她來自更加未來的地球，整個地球的文明史她都清楚萬分。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哪怕是我們紫微垣的生物，也擺脫不了死亡。”
琬琰對死亡束手無策，她在紫微垣學習的時候也聽聞過許多關於“永生”的話題，但她的老師告訴她們無論是什麼樣的文明，都不可能擁有永恒的生命。
宇宙是一個恒定的世界，有生就有死，你可以利用科技等的手段延緩死亡的到來，但永遠做不到讓死亡消失。
“我知道，但死亡帶來的傷痛是每個地球人類最難越過的障礙。”
樽清自然清楚琬琰說的那些道理，隻是她身為地球意識的載體，承載了太多地球生物的生老病死。
對她來說，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帶來的那些負麵情緒，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出現人類，甚至是生物死亡後，他們的親人傷心欲絕的場景。
“我不認為這是障礙。”
琬琰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樽清歪頭問道。
“用你們地球人類的話來說，這是‘人情世故’。”
琬琰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人情……世故。”
樽清喃喃自語。
她仔細思考，發現琬琰說的沒錯，這的確屬於人情世故，但她不想經曆這樣的人情世故。
“任何生物都會經曆生老病死，如果一位追求‘活著’，那對其他‘可能死去’的生物並不公平。”
琬琰說出了當初在課本上學到的內容。
紫微垣的科技雖然高度發展，但對“死亡”這個課題的討論沒有任何限製，任何人都能發表意見。
在紫微垣科學家看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東西隻有站在學術界外的生物才能看透真相。
不過他們對“永生”的追求也隻是存在於幻想當中，這和永動機一樣，他們並未真正成功。
“我知道，隻是有些不願接受。”
樽清小聲呢喃，身為地球意識，她什麼都懂，但就是因為什麼都懂，有些東西才難以釋懷。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琬琰換了個話題問道。
她覺得繼續和樽清討論生老病死太過消極，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地方。
“嗯，”樽清點頭，看向周圍說道，“我認為這應該是β製造出的幻境世界，和我們之前經曆的上海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