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墨道友許是嗓子不舒服,無需在意。”顧落虹安撫道。
朝墨停雲瞥過去一眼,眸中暗含警告。
眼前的場景落在沈筠眼中,不知怎的,她竟覺得十分刺眼。
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在下沈筠,不知各位恩公如何稱呼?”
顧落虹一拱手,溫聲道:“顧笙。”
“南離。”墨停雲冷著一張臉,垂眸頷首。
清檆:?
幾個意思,你倆都偷偷取了化名,唯獨不告訴自己我?
要不然,就,“在下清檆。”
說完這句話,清檆感到有一陣清涼愜意的風,裹挾著不知名的喜悅,從她的周身流過,最後彙入心房。
清檆還是清檆,不論深處何地,抑或換了怎樣的軀殼。
墨停雲似有所感,抬眼朝清檆看去,恰好與清檆的視線相撞。見她歪了歪腦袋眼神疑惑,故作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額,顧師兄,這是說好的玄玉煉丹爐,還請收下。”沈筠莫名有些著急,隻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為什麼。
顧落虹伸手接下煉丹爐,粗略掃了一眼,就隨手收進了儲物玉佩中。
拱手道:“既是謝禮,便卻之不恭了。”
“此次我遭逢此難,多虧有二位師兄相助,”沈筠拱手深深揖了一禮,語氣忽地哽咽起來,“若是沒有你們,我,我定會被那惡人捉去,後果不堪設想,那我再也……”
後麵的話好似再說不下去,她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淚眼朦朧地衝著墨停雲的方位走了兩步。
清檆感到有些不太得勁,為什麼隻謝他倆?
剛才明明自己也幫了忙。
在那些小嘍囉衝上來的時候,她還甩了幾張師兄給的定身符過去。
撇撇嘴,隻當那定身符扔水裏了。
心思一轉,想想還不如扔水裏呢。
顧落虹輕咳一聲,心裏想著措辭。
事情到這裏,就該了結了,沒的時間在這黏黏膩膩、拖拖拉拉。
“沈道友,此間事已了,自當就此別過,”顧落虹無甚情緒地開口,又想到對方的遭遇,忠告道:“修道之路漫漫,沈道友孤身行走,還須自強些好。”
沈筠聽完他的話,受了打擊般身形一晃,踉蹌幾步,眼看就要往墨停雲身上倒去。
哪知對方更快,一閃身就到了清檆身後。
沈筠心裏一痛,歪了歪身子勉力站好,幽怨的目光追隨而去。
苦笑道:“南師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然而她的“南師兄”像被什麼堵住了耳朵,冰塊一樣側身立在清檆身後。
“噗嗤!”清檆忍不住笑出聲,她忍了半天了,“抱歉,我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請繼續。”
沈筠眸中閃過一絲怨毒,很快掩藏起來,繼續用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南師兄”。
另外三人,分別有不同程度的不耐煩,其中以清檆為最。
再拖下去要演成連續劇了,這是什麼苦情劇嗎?
得,退一步海闊天空。
清檆驀地站起來,動作有些突然,驚到了旁邊看好戲的顧落虹,“師妹?”
“累了一天,有些乏了,”彎腰拾起陣盤收好,掃了一眼對麵的沈筠,不以為意地說:“看起來,沈道友很喜歡我這間房,既如此,那便讓與你罷!”
顧落虹和墨停雲同時有了動作,一人起身,一人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