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虹一直用神識留意著後麵的人。
待第二場比試看完,他開口提醒道:“人走了。”
“嗯?誰走了?”清檆歪了歪腦袋,疑惑地望向師兄。
顧落虹心裏一陣無奈,故意扭過頭不看她。
墨停雲接過話:“沈筠。”
“哦,走就走了唄,”清檆聳了聳肩,扯了下師兄的袖子,“走!咱們去下個地方。”
沈筠消失了兩天,再次出現時,態度跟變了個人一樣。
在客店門口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想等的人。
她言笑晏晏地上前幾步。
落落大方打著招呼:“清道友,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不等對方回答,緊接著又問:“我覺得這家客店的位置挺不錯的,就也住了過來,清道友應當不會介意吧?”
清檆扯了扯嘴角,語氣隨意地回:“這店也不是我家開的,何須問我介意與否?”
“清道友救過我一命,我怕礙著清道友的眼,所以……”
沈筠這話看似是跟清檆說的,眼睛卻定在墨停雲身上,像是說給他聽似的。
去掉“像”這個字,她就是說給墨停雲聽的。
清檆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幾日不見,怎的演技還掉到C級了。
你作妖可以,不惹我就行。
你演戲可以,別拿我作筏子就好。
沈筠這戲演得太爛、太過,讓人忍不住想要戳穿。
你說說,這誰能忍得住。
於是,清檆故作驚訝,睜大了眼,順著說:“什麼!原來你知道自己很礙眼啊?”
動作、表情足夠誇張。
叫懂行的人見了,一定會誇清檆此等演技,頗得“咆哮帝”真傳。
沈筠聽完後,整張臉直接僵住。
“呃,我隻是住在這裏,不會打擾到清道友的。”
她掐得手心都快出血了,努力強迫自己鎮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那祝你入住愉快,我們就,先出門咯!”清檆衝著沈筠擺擺手,踱著步子繼續看熱鬧去。
再一次目送三人離開。
沈筠內心的嫉恨,濃烈到幾乎要凝成實質。
不能認輸,墨家少夫人的名頭,無論如何也要爭到底。
她一定要找個機會,除掉這個叫清檆的女人。
沈筠坐在客店裏,一連等了三日,終於尋到了機會。
前一天晚上,顧落虹因最近看了多場比試,有些感悟,要留在客店靜思幾日。
清檆則表示,看了五天比賽,需要休息兩天,大後天再出門。
翌日晨間,墨停雲決定獨自外出。
沈筠迎麵走過去,柔聲問:“墨道友,怎的今日就你一個人出門?”
“與你何幹。”墨停雲冷冷地回了四個字,淩冽的眼神掠過對方一眼。
如冰霜降臨,直冷得人牙齒打顫。
沈筠目送著墨停雲的身影遠去,並沒跟上去,她還不著急。
不多時,吳掌櫃回來了,神色看上去有些匆忙。
“噔噔噔”上了二樓,聽聲音是往西邊方位。
沈筠趕緊跟上去,藏在二層拐彎處。
“顧道友,您在嗎?”吳掌櫃敲了敲顧落虹的房門。
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
“老吳,何事?”
“和您同行的南道友,被護城官帶去了城主府。”
顧落虹揮手設了個隔音術,追問道:“你可知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