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墨停雲正在院子裏練劍,聽到清檆的腳步聲,便停下手中的動作。
將神識鋪展過去,一字不落地聽完她說的話。
墨停雲頓覺好笑,低低地輕笑一聲,便轉身繼續練劍。
一夜過去,某些弟子的內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清檆幾人的出現,令整座玉丹峰重新活躍起來。
昨日在禦劍台的一幕,此刻已經傳遍了整個宗門,討論者眾多。
凡是和清檆相熟的弟子們,一早就登門做客。
好奇還是別有用心,清檆光用眼睛就能分辨出來。
寥寥幾句話說完,有幾人見清檆那明顯不願多說的模樣,立時自覺告辭回去。
剩餘七位弟子,都是平日裏和清檆一起玩鬧的,大多都是一心求道,並不怎麼強求男女之情。
清檆取出文虛州的特產,七柄初品短劍。
放在麵前一字排開,招呼眾人道:“來,一人一柄,品階不高,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話未落音,七炳短劍就被一窩蜂搶空了。
“允珍師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師姐在外遊曆還能想到我們,這份心意可比極品靈劍都貴重,你們說是不是?”德讓真人的三徒弟唐寧,故作惱怒道。
還極品靈劍呢,這小唐可真是有夠誇張的。
清檆抿唇一笑,也不反駁,越說他肯定越來勁。
德讓真人的小徒弟羅百色接過話茬,揚聲附和道:“就是,我們可都是師出一門的,跟剛剛那些‘遠房親戚’可不一樣。”
“允珍師妹,咱們都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奇山真人的四徒弟明雪瑤,輕拍了一下清檆的手,語氣嗔怪:“若要再如此說,便是跟我們見外了。”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說的清檆哭笑不得,隻好拱手求饒、求放過。
不過,這幾人也的確如他們所說,算是師出一門。
包括清檆在內,他們的師尊皆拜在同一位尊者的門下。
也就是在場八人的師祖——酒思尊者,已是化神境巔峰,如今已閉關數十年。
羅百色和清檆修為差不多,除了宗門秘境,他還沒出過遠門,因此格外好奇。
“師姐,聽說你此次去了聽禪宗,在外麵遊曆那麼久,那和我們說說唄,都遇見過哪些有意思的事?”
清檆臉上的笑意凝住一瞬,思考著如何開口。
明雪瑤注意到清檆的表情,以為她是遇上麻煩故而不想提,睨了一眼羅百色。
熨帖地開口:“遊曆是為了曆練自身心境,都是哪裏不平往哪裏去,遇上的隻會是麻煩事,待在玉丹峰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清檆哈哈笑了起來,明師姐太懂說話之道了,“雪瑤師姐,百色還小,”說著拍了一下羅百色的腦袋,“小孩子嘛,自然是對外麵的世界好奇,那我就給你們說說吧。”
撿著能說的話,連成一個故事,有些地方再添油加醋幾句。
例如黃旻之抓住她時,她是如何奮勇抵抗的。
話分兩頭,事歸一麵。
隔著幾丈遠的墨停雲住處,倒是沒幾個人敢直接上門。
有點眼色的,會拐著彎上清檆那裏打探。
也有沒什麼眼色的,直接到墨停雲的院門前喊話,比如眼前這位玉丹峰峰主的愛徒——馮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