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都不用報備,這裏是無法地帶混亂領域。

大廚說擺得平,就擺得平。

扶川忽然想到了謝思懿,可能是在可怕的空間亂流中經歷了太多反覆的生死,黑魂森林那地方又太禁絕人氣,讓她感覺一下子回到人間,好像過了很多年。

滄海桑田,她好像沒那麽惶恐了,回憶往昔,想起“擺得平”這種話語,無端有些悵然。

其實每次製作一個身份,帶來的身份羈絆對她還是有影響的,但如果讓她再選一次,路子還是一樣的。

不是因為不後悔認識伏倻跟阿筍以及其他所有人,而是她的確從這些經歷中得到了龐大的資源。

富貴險中求。

就好像她已知資源攻略信息,明知道它有危險,但已經知道了好處擺在那,她還是會去冒險。

這是資源商的基本素養,也是她想回家的必經手段。

大廚出去後,順手把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躁動,她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動靜不小,估計登記處的人也來了。

扶川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想到了那個檢察官看似對自己動色心……但其他精神力卻高度戒備。

她看出來了。

因為不屑才想著欺辱她,但精神力又高度戒備,說明真正目的不在色。

這登記所有點問題,是故意的?

有趣,這艘船有問題,這個登記所也有問題,等於霓虹空島也有問題。

而且這件事鬧得過大了,把這艘船上大部分主要人物都引到醫務室了。

扶川不緊不慢把外套披上的時候,隨手點在桌子上,指尖放出了海隱蟻。

“去蹲著倉庫,看看誰會上船。”

醫務室這邊,船醫好像不管這事,顧自寫著病例,但她能聽到登記所那邊的憤怒跟自家船這邊的據理力爭,當事人富婆小姐自打開初簡明扼要說了下情況後就不搭話了,也不是被嚇到的樣子,就是在走神似的,雙目無神,神遊天外。

衣服穿多了。

船醫忽然來了興趣,手指夾著筆抵著側臉瞧著這位富婆,似乎察覺到了,富婆抬頭往這邊看,正好此時登記所的人似乎吵無可吵,忽然調轉攻擊方向,話裏話外指責她紅顏禍水……

富婆聽到了,看向對方,不耐煩說:“漂亮也怪我?他腦殼瓜子嘎奔脆,我衣服還沒脫呢,他平底鍋挨一下就噴血了,你們就說他要屎了,那平底鍋一哈都挨不住的男淫,屎掉就屎掉,不然你叉掉我好了?”

登記所的人:“?”

二副三副標誌性翻白眼。

本來很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就怪異了。

最後還是三副跳上了桌子給登記所的老大翻譯,後者:“……”

這肯定不是奴隸,操這一口蠻兮兮口音跟脾氣的奴隸活不了這麽久。

絕對的。

船醫都開始自我懷疑了:這是公爵夫人嗎?好像傳聞這位公爵夫人是一個高貴妖豔自持貴族瘋狂造作的人物,怎麽就自持一股鄉土漁村村花的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