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川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隱形中前往駐紮地高塔。

高塔看似尖端, 其實是本軍元帥的住所頂層之地。

扶川到了頂層,進入的時候屋內一片昏暗,空氣裏泛著一股草木原有的冷香,窗戶開著, 月光爬進來,落在孤僻空寂的屋內,東西不多, 簡約明朗,有些裝飾擺件也都走冷硬的工業風。

最明顯的唯書架跟草稿, 書很多, 厚重繁雜,羅列牆體, 好像連建築本身都浸泡在書本的海洋裏,而厚重古樸的老檀木書桌上散方了一些書籍跟文件, 不過草稿紙張不是從桌子飄下來的,而是邊上對窗的畫架上飄落。

白紙素淡,描邊佳人。

扶川隻是驚鴻一瞥,瞥見了紙上女人的細微輪廓,還未反應過來……空間忽然森冷,一隻手憑空而來,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砰!!

她的身體撞在書架上。

力量克製了,書架並未劇損,隻是顫抖了下,抖落了幾本書,書本落地,她的後背隔著單薄的衣衫膈了書的輪廓,脖子上修長冰冷帶著骨感的手指如此分明。

那略有常年握兵廝殺的略繭感虎口貼著白軟的脖頸,好像鎖住了她的喉骨。

如此危機,扶川沒有應激反抗,任由對付鉗製自己,隻是對陌生男子的近距離貼近有些不適但還好,這人看似跟她貼近,其實隻有手碰到了脖子,自身身軀卻跟她保持了咫尺距離。

畢竟,是血親?

眼前人比她高了一個頭,寬肩細腰高製禦感,居高臨下抵著她,“我的小侄女,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這找死?”

來自裂穀的風吹進來,吹動了地上的紙張,颯颯作響。

但如此工業風的屋內,也有幾盆嫩綠的綠植,仙人掌跟綠蘿,這樣極普通的植物,卻被這位元帥養得極好。

很矛盾。

月色側光傾斜落在他們身上,扶川微微抬頭就能看穿著寬大淡薄絲袍的男子飛舞的長發,以及透著強烈刻薄暴戾之的臉。

蒼白削俊,若海上青蒼,雪山孤鶴。

扶川掩下眉,輕緩道:“小叔叔,我是來跟你談買賣的,你非要這樣待客嗎?”

江雍和手指一緊,力量攝入,扶川喉骨當即發出嘎嘎聲,嘴角滲出血來。

他多強?

至少少將以上,或許是中將也不一定,畢竟是整個南部軍部的大元帥。

也是讓寧氏跟浮空氏族都百分忌憚的、江家真正的底牌。

他剛剛是真想殺了她!

扶川皺眉了,生命力從外麵植物抽取,直接落在咽喉上,修複了斷裂的喉骨。

江雍和瞥見了,也看到這人抽調的生命力避開了屋內他養的綠植,唇瓣抿直,但並未鬆開手,隻是目光落在眼前人的麵容……好像隱約看到了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