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單人單騎前往東南處隻身攔截郿侯所率之鐵騎?你可曾看錯?郿侯是何反應?”
“回主公,郿侯下命大軍原地休整待命!似乎其所派斥候識得張將軍故郿侯親自前往確認,不過似乎二人於爭執之際相互大打出手……”
“這張翼德將軍與郿侯之間並未有恩怨之往來傳出,為何會隻身前往攔截西涼大軍且與郿侯發起爭執還交手呢?可曾聽清兩人爭執?”
“並……並未聽清……隻知張將軍似乎有熟人被強留於郿侯大軍之中,其餘皆未曾聽清。”
聞言的程昱則是急忙向前來彙報的斥候詢問兩人爭執內容,見曹操點頭之後斥候方才說出聽到的零碎訊息;眾人微微低頭思慮之際曹操卻是雙目緊盯未曾隨劉備等人前往的司馬懿,見目光所至司馬懿則是向曹操輕輕行禮並未多言;見此情形曹操暫壓心中疑慮率眾人前往大營前靜待劉備等人與馬超一同歸來。
“大哥切莫著急,三弟定是聽聞了什麼方才獨自一人前往尋郿侯討要說法;斥候來報也直言郿侯單騎赴約,三弟定不會有事的。”
“主公勿憂,三將軍雖平日魯莽且行事毫無章法;但並非愚鈍不知是非之人,想來是士元於郿侯西涼大軍之中的事情不知如何傳到三將軍耳中。”
“郿侯曾於西涼大破羌人、氐族兩大異族之軍又於並州之時率軍盡殲五倍於自身的異族大軍,其個人勇武且不論;那一萬西涼大軍是三弟一個人能阻攔的嗎?若非自平丘而去那麼他麵對的是什麼?且郿侯前來乃是會軍,豈容他這般放肆?”
劉備對於關羽和徐庶的勸說反而更加氣憤,此刻司馬懿於曹操身側還未歸來張飛竟直接單騎阻攔馬超大軍前往平丘;龐統的身份要是被曹操得知又會是極大的麻煩,此前曹操毫不在意馬超就是因為其有勇而無謀;如今得出謀劃策之人輔佐一旦西歸將來定會是自己平定西涼的最大阻力。
“仲達這般行為倒是替吾解決了軍中不少的妄議,隻是這般倒是讓吾十分確定那少將軍馬超身旁之人乃是昔日北上與潁川歸隱之士徹夜長談之人;雖以張翼德之勇製衡馬孟起以堵吾大軍之中不滿之口,但仲達當真不怕吾心中容不得嗎?”
營帳外曹操身旁靠近者唯有左右的荀攸與司馬懿以及身後將眾人隔開的許褚,麵對曹操詢問司馬懿微微轉身抬臂向其行禮後緩緩道:
“將軍強留司馬懿於軍中又將身份置於謀士之上,甚有時更再公達先生之前;然司馬懿既應陛下與將軍之意協助那麼若不能上下一心如何破敵?將軍軍中無將領願真心協助我主以阻淳於仲簡大軍東進,唯有郿侯所率方能協助;或許翼德將軍與郿侯或能相輔相成以巧破敵也未嚐不可。”
“郿侯臨近之訊將軍若非無心阻攔揚州別駕又豈會得知,不過想必之胸懷必不止於此;與揚州牧一同前來的宣威侯便是最好的表現,荀攸以為此刻鄴城之中袁紹正以白馬之戰果疏遠麾下謀主田元皓;若想收複兗州西北之地還是要盡快分兵而行最為合適。”
“操得二位相助又豈會擔憂區區兩處要地的得失呢?其身後的一切都令人不得不重視,本以為清洗之後二州境內能稍稍安心些許時日;未曾想東郡便即刻展露了不一樣的局麵,此番思索之下操以為陛下之心尚顯稚嫩;還是需要操親自揮劍才行啊。”
說完曹操將佩劍直入地麵雙手於劍柄底部之上撐立身軀並靜靜的望向大營東南處方向,麵對曹操的提問司馬懿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強調了自己一定會協助曹操破解白馬之地的困境;而荀攸則是建議曹操盡快決斷便約束麾下所為,讓劉備與馬超會軍後盡快趕往酸棗、燕縣之地備戰;不論是否能夠拿下兩地恢複渡口的掌控,都要趁白馬戰果帶來的緩機盡快擊退顏良大軍好全麵備戰於西線戰場;畢竟現在爭分奪秒之人的身份再度進行轉換,一旦袁紹反應過來那麼白馬的劉延可就白白犧牲了。
對此曹操卻不以為然反倒更在意是否要推翻此前承諾以劉協之名徹底清除這些貪婪的世家殘部,畢竟此前曹操給王淩的主要任務是清算毫無悔改之意的各地世家;現在看來好像有些過於優柔寡斷了,畢竟此前看來逐步蠶食不論是對漢室還是曹家都能達到利益最大化;但是東郡的反叛又再度讓曹操回想起了昔日的兗州張氏兄弟。
望著曹操挺立身姿,雙目之間寒意略微閃爍;司馬懿便知其心中定然是因東郡之失而聯想昔日濮陽之戰,當即上前向其勸說道:
“征西將軍此刻還是要以抗擊河北大軍以保陛下周全為主要,二州境內百姓歸心那麼將軍所想又豈會遙遠?若此刻因小失大那麼將軍將來要麵對的可就不僅僅是極具野望的袁氏與孫家了,不破焉能大立?不論後者如何,此刻將軍所代表的可都不僅僅是眼前的些許私心。”
見司馬懿直言曹操此刻心中私心漸現而其並未理會而是直視東南雙目微縮,荀攸當即抬臂上前諫言。
“既以民為本,招之、安之、扶之乃至破之皆歸其以順民意;人和之下所暴露的貪婪會更加清晰,將軍既有心以民共擊之於二州境內;那麼這些並未有所行動之人尚稱之為民,將軍便要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