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給棟明定親的這天,新媳婦李秀蓮來到了這個沒有男主的定親儀式。
藏青布褲子,剪裁可體,一件紅色碎花褂,高挑健壯的身材,兩條濃黑的辮子,襯得俏臉生花,濃眉大眼,大圓臉盤,一副標準的山東大嫚臉,一臉氣定神閑,並沒有女孩常有的羞澀,一雙大眼鎮定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馬老太很高興,這個兒媳要個有個,要貌有貌。
大光忙裏忙外,直到菜上的差不多了才算空了下來。
廚師大成是大光從村東頭請來的,湊過來跟大光聊天。
“哎,大光,你這兄弟媳婦人才還真不孬來,這人才跟你娘都不相上下了,您家還真是能進好媳婦呢?”
“那是,主要俺家小夥好。”大光笑道。
“看把你燒的,我聽說你媳婦連定都沒定,那時候你爹娘都不大管你,這回的事還讓你操持,不生氣啊!”
“生氣也沒法,該辦的事也得辦唉!”
“嗯,不孬爺們,你這家夥做事擋外觀,識大體,要不是你這麼多年維護,憑您爹那慫樣不會有現在這樣。大家夥都看在眼裏。”
“嗨,沒辦法,攤上了就得頂著唄!哪家都有能操的,有不能操的。”
“大光,該去讓酒了吧!”旁邊有人問。
大光忙又去安排讓酒,山東酒文化源源流長,一般家中有事,讓酒的人數多少,熱情度往往代表主家的勢力和態度,讓酒的人多意味著家裏人丁興旺,主家為人處事好,所以依照輩份,年齡大小逐個去讓酒,劉延凱,劉延超,劉延眾先去,下邊大光,棟亮,還有三老爺家的延榮,棟平,五老爺家的延孔。
酒席一直持續到天擦黑才完,本來按規矩新媳婦要在這待兩天,可棟明不在家,李秀蓮也不願留下,隻得一塊回去了。
第二天又給棟明寫了信,告訴他一應情況,自是不在話下。
當天下午劉延凱也如約來要小豬,看著小豬被趕走,曉夏也是大哭一場,一直哭喊“壞爺爺,壞爺爺,”讓大光心疼不已。
玲新隻好抱著曉夏出了門,娘倆出門遛了一圈,拐進了延晉大娘家。
“哎呦,夏夏來了,快來,快來,大姑姑給你拿好吃的。”慶華看見夏夏就親熱的不得了。抱過夏夏就進屋裏去,不一會拿一塊饅頭啃上了。
“這閨女怎麼這麼餓,你沒給她喂奶?”延晉大娘看著曉夏吃的香甜。
“喂來,她這幾天不好好吃奶,吃別的吃的可香呢?”玲新說。
“這麼大了,光靠吃奶是不行了!”
“也不是,好像這幾天奶沒有了,她吃兩口就著急,吃不出來了。”
“不對呀,怎麼會突然沒奶了,怕不是你又有喜了吧?你身上這月來了嗎?”
“沒有,從有了曉夏一直都沒來身上!”
“哎呦,這樣啊,那你還不找人看看去,老是不來身上也不行啊!真是您這些年輕的不懂事。回去讓大光帶你找人看看?別不當回事,記住了!”
被延晉大娘這一說,玲新也有些緊張了,回家後跟大光一說,大光也覺得是個事了。
第二天就帶著玲新去了平家村老太夫那裏,老太夫認真的摸了脈。
“是有些血虛,但無大礙,需要好好養養,因為有喜了,兩個來月了。”
大光又驚又喜,這麼快就又有喜了,我又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