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倏地頓住步伐,卷軸終於露出麵目:僅僅隻有成人的拇指大小。隨著卷軸的攤開,蕩漾著魔法氣息的光環像是鏡子一樣陡然呈現在騎士麵前,藏在暗處的卡雷爾眼睜睜地看到他向前跨出一步,就像是走進一扇門中似的,不見了。
像是在催促卡雷爾趕快做出決定,空間之門的亮度逐漸變得黯淡。“唯一的機會。”卡雷爾用最短的時間撲入空間之門中,“沒有選擇的餘地。”
青年忽然想起,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空間傳送魔法。也許是由於空間通道內有著無數種可能性,才造成了其中內光怪陸離的色彩。即便對於緩解頭腦裏的眩暈感毫無用處,但他仍把手擋在眼前。正當他逐漸找到平衡感時,討厭的頭暈卻自動離開了。視力跟著穩定下來,先前活躍的光線也陡然消失不見,被幽暗取而代之。
伴隨著頭頂的一點寒光,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卡雷爾低喊一聲,側身避過豎劈下來的劍刃。“啪”,金屬砸在石質地麵上迸起火花,卡雷爾與襲擊者都是一呆。傭兵看到對方的麵目,依稀正是他所跟蹤的騎士。
“你是誰!”騎士擺出個防禦的姿勢,凶狠地質問著卡雷爾。
重量堪比巨斧的單手劍在卡雷爾的掌握下,猶如匕首般靈巧。傭兵挑出一劍,在將要刺中對方的胳膊時才被抵擋住,並震得騎士手臂發麻。卡雷爾試出騎士的速度:“你的聲音太大了。”
接著,傭兵後撤一步,讓過掠向自己喉嚨的刺擊。隨著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騎士為他的鹵莽出擊付出代價:卡雷爾的劍柄重重砸在他的背上。戰鬥迅速結束了,就像是騎士學校中每天所進行的一樣:對於劍術格鬥擁有豐富經驗的教練輕鬆地教訓著新來的見習騎士。
卡雷爾將昏死過去的騎士拖到角落裏,他這才有時間看一看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這裏讓青年聯想起密室:牆壁濕潤而冰冷,耳邊不時還能聽到滴水聲,作為唯一的出入口,安靜的木門考驗著他的判斷力。“你要是能多帶些路就好了。”對於卡雷爾的抱怨,騎士是無法聽到的。最後,青年的手落在門上,微一用力,輕微的風頃刻間吹動了青年的黑發。“這是什麼?”他努力想聽清楚風所帶來的隻言片語。
“埃蘭達,你的勇氣救不了任何人。”親王失去耐心,“我改主意了,你們都要死!”
“王和兩位殿下都不會死的。”蕾克蒂將劍尖指向地麵,“薩瑟裏爾更不會任你為所欲為!”
“你的話與你的容貌一樣漂亮,斯克爾特家的小姐。”西瓦尼亞親王被進一步激怒,“作為遺言卻不大合適!”
“是嗎。”金發女子露出個嘲笑的表情。風元素迅速湧動,構成的淡藍色的結界與她腳下的魔法陣交相輝映。
“最後的掙紮嗎?”親王森然道,“那麼我就…”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些作為他的替身的水元素便像肥皂泡沫一樣粉碎了。斯克爾特大公和布倫內羅麵麵相覷,聰明如埃蘭達都搞不清西瓦尼亞親王弄的什麼玄虛。
“倒像是正在大街上行凶的瘋子被突然抓回瘋人院了似的。”埃蘭達的感受正是如此,“其實他現在和瘋子沒什麼兩樣——被私欲和自卑害的。”
蕾克蒂則輕鬆不起來,她依然辛苦地支撐著結界。“我來做點有用處的事吧。”埃蘭達的手撫在女子的手背上,“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手被握著的同時,蕾克蒂也感到風之結界在發生變化:比自己一個人布置時穩固得多了。隻見王儲正衝著她微笑:“我的問題令你為難嗎?”
女子費了好大的精力才不至於讓自己波動的情緒影響到結界:“是…的,薩瑟裏爾不會由親王那樣的人統治。”
“真是好回答呢。”雖然仍保留著笑意思,少年卻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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