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辭書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他挑眉看向那個男人,然後注意到這個長著一張冷漠情像的男人此刻眼睛居然泛紅,然後不停的吸氣,路辭書注意到了他下顎上掛著的眼淚。
……哭了?路辭書轉頭看他,頓了一下,他說:“哭什麼?我都沒哭?心疼?心疼還不快點給我上藥?別哭了!哭起來醜死了!而且也很吵,吵到我耳朵了。”
顧言吸氣,他一邊很穩很輕的給路辭書上藥,一邊低低的反駁:“我明明哭的很小聲的。醜就醜吧……我本來就不好看……”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鮫人背後這個樣子肯定很疼,他卻沒哭,自己替他哭好了……顧言拿了一個特效藥給路辭書抹上,看著路辭書的傷口,他的眸色暗沉。
特效藥被稱為特效藥是有原因的。它見效當然很快,沒一會兒路辭書就感覺到這幾天一直頂著的不可忽視的疼痛消失了,這痛感一消失,路辭書感覺自己身上都輕了很多。
他的脊背挺得更直,也許是因為顧言的這番舉動,路辭書對於顧言的心理防線了立刻少了很多,他抬眸看向顧言,主動說:
“那麼……你繼續幫我上藥吧。”
他轉身,正麵看向他。
顧言知道路辭書很好看,他之前看見過他的臉——但是鮫人的美貌衝擊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顧言現在再次看到也仍然會因為他的容顏怔愣,更不要提路辭書還對他笑了。
顧言暈乎乎的,他本來是想繼續看的——畢竟正麵麵對路辭書的臉的機會是很少的。【鮫人之前不想正眼看他】更不要提他還對自己笑了,可是顧言又始終記得要給路辭書上藥。
上藥這兩個字一下點醒了暈乎乎的顧言,他立刻一震,垂眸給路辭書療傷,首先就要給路辭書把頭發紮起來了——這樣子太擋著視線了。
顧言叫機器人拿了幾個皮筋給路辭書把頭發紮了起來——路辭書長得好看,他的唇色又天生殷紅,五官又很精致,此刻紮著頭發還是一樣的好看無比。
顧言給他紮頭發的時候不留痕跡的輕輕的摩挲了他的頭發,迅速給他紮好頭發之後鬆手給路辭書療傷——
比起他的兩隻手臂和慘不忍睹的後背,路辭書身前好了簡直不止一星半點,他上半身除了心髒那裏有幾個稍大的針孔之外其他地方就沒有其他傷痕了。
然而顧言知道這幾個稍微大一些的針孔是怎麼回事——他們想取路辭書心髒上的肉……
手上上藥的動作輕輕的,顧言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他一句廢話:“還疼麼?”
路辭書輕描淡寫:“習慣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然而心髒還是疼的更加厲害了,顧言顫著手給他上藥。
前麵上完了藥,路辭書自以為已經完成了全部流程,但因為身上有藥的原因,他不能再回到水中去了,隻能無聊的甩甩尾巴偏頭左右看了看。
顧言看著身上氣勢都鬆懈了很多的路辭書,緩慢開口:“你……你的尾巴……”
他之前不止看了路辭書的臉,也偷偷觀察過他的尾巴——他的上半身類似人都遭了這麼多罪,尾巴顯然不可能會好,就顧言現在看到的——路辭書的尾巴上有些地方並沒有鱗片,隻能露出底下嬌嫩的肉。
隻看到這場麵就能想象到有多疼了,更別提路辭書身上這類傷口還算小的了,當初有多痛了。
顧言看著路辭書,然後他注意到了路辭書奇怪的神色。他智商是很高的,但路辭書這個表情愣是沒讓他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