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辭書還不知道人類世界的男人是很少塗這種東西的,而且這個東西也不叫潤唇膏,叫做口紅。
因此,雖然顧言臉紅的很突然,而且紅的並不像是害羞的樣子。路辭書也相信他了。
哦。路辭書把手伸到顧言麵前——他才不會把手放在自己的水池裏麵洗掉呢——他的水池會髒的。
顧言很喜歡他這個動作,拿出紙巾細心的給他擦手。
比起鮫人的體溫,顧言身體的溫度顯然會高上很多。被他觸碰到就會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路辭書覺得有點困,他漫不經心的:
怎麼顧言給他擦一根手指擦的這麼慢呀……他記得隻有自己的手指尖尖沾上東西了呀……為什麼覺得自己的手指手腕被他摸了個遍……
路辭書睜開眼睛——好吧,隻是錯覺。顧言還是在很認真的給他擦手指的,隻是那個唇膏好像不好擦,所以才會擦這麼慢。
水池和上麵的台子是有一點距離的,眼下顧言就坐在那個台子上,路辭書直起上半身正好和他坐著一樣高,因此他很漫不經心的把自己的腦袋放到顧言的肩膀上,撒嬌:
“我想吃金槍魚了~”
他的唇瓣離顧言對耳朵太近,聲音又那麼好聽。聽到顧言耳中隻覺得他腦袋陣陣發昏。
靠!離得近點聽他聲音而已,就這麼沒出息了嗎?要是以後和他在一起了怎麼辦?直接暈過去?
顧言覺得自己好沒用,本著鍛煉自己順便這時候悄悄碰一下路辭書的心思,他轉頭低眸。
這個姿勢要兩個人之間距離很近,近到顧言可以感覺到因為路辭書呼吸而噴灑出來的熱氣。
他覺得脖頸發癢,但是偏偏不想動一下——他怕驚到路辭書,然後錯開這千載難逢的接觸的好機會。
顧言心中思緒萬千,麵上卻不顯封號,他伸手握住路辭書的下顎——每當路辭書主動開口問他要服務的時候,顧言就可以偷偷摸摸的接觸一下路辭書卻不會被他反感了。
此刻,他感受著手中肌膚的柔韌,輕輕的摩挲著路辭書的下顎,鮫人被他侍弄得舒服的眯起眼睛。
顧言問他:“好,要吃幾條?”
路辭書蹭他:“唔……不知道,吃到我不想吃再說吧。”
顧言輕笑。他老是覺得路辭書聲音好聽,但絕對不會知道在對聲線極為敏感的鮫人耳中他的聲音也很不錯。
路辭書耳多有點癢,他下意識的蹭了蹭。然後想起來今天的飯已經得手了路辭書起身準備退開,誰料顧言抱他抱的得稍微有一點緊,路辭書退出顧言懷中的時候就廢了點時間。
然後又因為顧言是那種表麵看起來特別正經,特別嚴肅但在路辭書麵前又是一個特別鮮活帶著點小調皮的男人——比方說,因為他坐姿的原因,他垂下去的腿是在晃著的。
之前路辭書一直抱著顧言當然不會被可以控製著頻率的顧言踢到了,但路辭書這一下退開得很突然,顧言的腿因為慣性還在晃,他輕輕的滑到路辭書腰腹以下。
路辭書腰腹以下就是鱗片,他的傷已經好了,日益光滑的鱗片也發揮了原本的作用——不僅漂亮還能防禦。
顧言這一下很突然,路辭書自然下意識在心中升起防禦的意識,因此在他不小心劃過路辭書的鱗片時,幾乎是傾刻間鋒利的鱗片就劃破了他的腳掌。
絲絲鮮紅的血液順著光滑的鱗片滑落到水中。
顧言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痛——他隻感覺到了自己碰到路辭書尾巴的觸感——很硬,很冰……他被自己碰到是什麼感覺?
顧言想著。下一刻,他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腳腕往上麵抬,微涼的水從他腿上蹭過,腳掌和溫熱的空氣相接,顧言這才感覺到絲絲疼痛。
然後還不等他因為疼痛而生氣不悅的情緒,顧言又看到路辭書正皺著眉頭握著他的腳腕俯身觀察他的傷口了。
顧言:“!!!”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腳……嗯……他的腿還好不難看。
顧言的腿和他這個人一樣白,他的腳掌又和他的手一樣好看——可以去當模特的那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