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威震天地的雷聲在天地回蕩,路辭書睡得不深,於是被雷聲驚醒。屋內沒開燈,但借著淡淡夜色,透過裝著防護玻璃的落地窗,路辭書發現外麵在下著酸雨。
銀雷在濃墨般的夜色中遊曳,將天地萬象照成一片慘白。
智能燈已經隨著入住客人的心意亮了起來,路辭書站在百米高樓內的大平層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被銀雷一照更顯破爛的房屋,半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去了浴室。
這家酒店是新修的,在坐落在二等星,高級也高級不到哪兒去。唯一叫路辭書比較滿意的就是一尊蛇人雕像了。
雖然蛇人雕像在古神話中並不吉利,因為在大多數聯邦人看來,蛇人二字代表的是“斯佛耶”而斯佛耶三個字代表的是嗜血神,正常人都不會把這尊邪神供奉進家裏,更別提還到處放著了——
但這家店剛開業,特立獨行總會吸引一些人。而且在曆過現在科技洗禮過的人看來,古神話不過是無憑無據的故事罷了。
路辭書並不怕對於這尊貌美雕像,他甚至很是喜愛。
上好衛生間,路辭書隨手摸了一把放在洗漱台上的蛇人雕塑——這尊雕塑小巧,還精致得可以,蛇人的五官以及鱗片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明明是閉著眼,卻還是給人一種鋒利、奇詭的感覺。
但路辭書並沒多少感覺,他輕佻的摸摸蛇人的的發尾,然後將手指移到蛇人臉上輕輕摸了摸他狹長的眼尾,最後在逗弄一下別人的尾巴,最後漫不經心的收回手。
洗好手,路辭書重新上床睡覺。
睡意昏沉中,他聞到了一種味道——潮濕的、難以形容的……這讓他有些不安,但掙了掙,路辭書也沒能醒來,他陷入深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路辭書來這兒是做習俗報告的,但他現在不想動了,於是拿了枕頭墊在身後玩電腦。
一口氣不知道弄了多久,路辭書覺得眼睛有點幹澀了,他抬眼,然後發現自己床對上的牆上掛著一副畫,畫上的事物給人一種懶洋洋的作態,黝黑的尾巴散漫的放著,蛇人的身體靠在身後的石頭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這邊。
就像在和他對視一樣。路辭書心髒一跳。
蛇人的眼睛果然和設想的一樣,是金色的,眼尾很狹長,膚色極白,鼻梁高挺,也許是因為角度,也或許是因為事實——路辭書發現他的鼻子和一般人不一樣,鼻孔狹小,像是一些貓科動物在遇見危險時變得細小的瞳孔。
奇詭,又莫名吸引人。
他唇色很深,赤裸的上半身也是冷白色,卻不顯得羸弱,兩隻手一上一下擋住胸膛,整個人姿態隨意,卻隔著畫布都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感覺終究是感覺。隔著畫布呢,路辭書起身,他漫不經心伸手在蛇人身上摸了一把。
捂……畫布材質還可以。
路辭書收回手,他覺得眼睛已經好多了,於是繼續打遊戲。
……
下午。路辭書終於洗漱好了,他進洗漱間,拿起牙刷和牙杯一看,新奇挑眉——這家店還挺有主意的,牙刷和牙杯搞得那麼有特色——上麵都有突出來的蛇人雕塑。
路辭書握著被蛇尾纏繞著的牙刷柄,漫不經心的噴上清潔水開始刷牙。
……
去酒店的自助餐廳吃飯的時候,路辭書發現走廊裏隔得不遠也會有幾個雕塑——一天見這麼多次,還是各種各樣的,路辭書已經有了一點免疫力了,他沒多看一眼,快步往電梯間走,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想:
“怎麼這麼精致的雕塑哪兒都有?訂這家酒店的時候他也沒說他們是特色酒店啊!”
不過這也隻讓路辭書分神一會兒罷了,沒一會兒路辭書就把注意力還給自己的光腦了。
他對著光腦屏幕一通點,到一樓了才勉強分神,路辭書隨意看了一眼一樓的走廊——
明亮、寬廣、金碧輝煌、大理石地板閃閃發亮。
但是……路辭書皺眉——怎麼一條走道都沒有一個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