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很簡單,路辭書卻很訝然——斯佛耶說的我記得你,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的記得他曾經允諾給斯佛耶當祭品的事情。
它代表其他——代表什麼呢?
“記得什麼?”路辭書問。
斯佛耶:“很多很多,但隻有一點片段……不過這也足夠讓我明白,我在等你。”說完這句話,他又朝路辭書挑了下眉笑了起來——這時候的他再也看不出之前冷淡氣勢逼人的樣子了:
“滿意嗎?”
“……”路辭書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說著話,這個人就又變成這樣了——就像要吸引蝴蝶注意然後長得豔麗的花一樣。
這個比喻讓路辭書笑了一下,笑完,他蹲在浴缸旁邊,伸手拍了拍人造溫泉:“喏……進來吧。”
斯佛耶甩尾巴,他看著那一潭冒著熱氣的水皺眉道:“可不可以不要用熱水啊。”
聽到他這個請求,路辭書的視線劃過斯佛耶的身體,落到他身上時可疑的頓了一下,隨後回答:
“不可以哦……不用熱水洗不幹淨身上的東西的。”看斯佛耶還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路辭書心中好笑——看起來這麼A什麼都能幹的人居然不太喜歡熱水啊,他握住斯佛耶的手腕用了巧勁兒把他帶到水中。
溫泉因為落入的東西發出一陣子細微的聲音,路辭書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男生的手臂表示安撫,說道:
“泡熱水對身體好。”
斯佛耶坐在水中咬著唇有些幽怨的看他,看他這樣子,莫名的,手癢一般,路辭書伸手去戳了戳他氣鼓鼓的臉頰,順著不知道哪兒來的記憶開口就道:
“好啦,不是有潔癖嗎?不洗就不幹淨啦……”
斯佛耶拍水,他說:“不洗也幹淨啊……我會吸收的。”
吸收……這兩個字一出來,路辭書頓住了,他戳斯佛耶臉頰的手一時之間甚至都沒有力氣繼續舉著了。
手無力的滑下去,路辭書沉默的換了一個姿勢擋住自己的視線,他說:“……洗……洗吧。”
大概是他這個已經不好意思見人的樣子讓斯佛耶安靜了下來,在當了片刻木頭人之後,斯佛耶拿起路辭書遞給他的東西機械的洗了起來。
手裏麵的東西被拿走的時候路辭書還下意識的又拿緊了的,但在斯佛耶第二次拽他手裏的東西之後路辭書還是鬆了手,下一刻,他回神了,驚愕的拍著水麵意圖搶回因為自己心不在焉而拿錯的浴球。
他這個舉動自然被斯佛耶注意到了,於是斯佛耶手裏麵拿著那個眼熟的浴球然後用無辜且茫然的眼神看著路辭書。
頓了片刻,看了看自己浴球上已經沾上的泡沫,路辭書一拍額:
“……沒什麼。”
……
手忙腳亂的洗好澡,兩個人一起吃了一頓現成的飯,路辭書回自己臥室,斯佛耶也跟著他,路辭書攔住他,話裏麵帶著重音,說:
“我明天要去上課。”
斯佛耶眨眼:“我知道呀。”
路辭書:“……”哎。他也隻能說明白了:“所以我們先暫時分房睡。”不可以天天……萬一明天他精神不振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路辭書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之後斯佛耶的表情變得奇怪了一下,隨後就古怪的笑了起來。
路辭書:“……”他覺得哪兒不太勁兒,但還是堅強的把話說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
斯佛耶平時說話的調子也有慢條斯理的時候,但第一次讓路辭書覺得他這個調子不太對,腦海中的預警瘋狂再響,路辭書想要打斷男生的話,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斯佛耶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隻是想睡覺而已啊,辭書怎麼會這麼想?”
“……”路辭書覺得他再說自己自作多情。
他扶額,強行挽尊:“那我不想和你睡,你身上好冷。”
斯佛耶:“不要睜眼說瞎話,我明明很暖和的呀。你又不是沒有感覺……”
路辭書:“……”注意到智能機器人投來的有些疑惑的視線,路辭書遮住自己的臉往房間走,斯佛耶跟在他身後。
路辭書:“你可想好了,進來你隻能睡地上。”
斯佛耶很無所謂的樣子:“哦。”
他還真睡在地上了,墊了兩床被子乖乖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