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酒後不怎麼記事,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做出掐人脖子的舉動。而且,這麼近距離看,都有紅痕了。

“你酒品不好。”

酒品不好也不至於這麼膽大。更何況,還是麵對江晚吟。

“有嗎?”

“不是?”江晚吟眼底清澈,一臉坦蕩的看著她。

月華蹙了蹙眉,算了,記不起來就算了,反正受傷的是他,他都不怎麼在意,自己還在意作甚。

但她還是提醒了一句,“下次別帶我喝酒,我不怎麼記事。”

“嗯。”他剛點頭,又想起她問的事,“你在轉移話題。”

“我轉移話題說明我不想談論這件事,江宗主看不出來嗎?”

“你在……害怕?”

月華幹脆點頭,“近鄉怯意,人之常情。希望你能明白。”

他當然明白。

江晚吟道:“其實你也不必這麼害怕。”

“嗬嗬,你還想讓我對你有所期待?你昨晚怎麼誆騙我喝酒來著?”

“……”

“說什麼喝茶無味,昨晚要不是你,我能喝醉?”

江晚吟覺得無辜,“酒是你自己喝的,我沒灌你。嘴長你身上,你要是不想喝,我還能逼你不成?”

“那你昨晚上來找我幹嘛?”

“我……”江晚吟噎了下,突然想到什麼,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明明是你叫我過去的。”

“我叫過來你就過來,我叫你把噬天還給我你怎麼不還給我?”

“我……”

“江晚吟,你不覺得你特別別扭嗎?”

江晚吟瞳孔劃過一瞬不自然,很快便恢複了淡然,“我覺得你腦子有病。”

月華瞬間爆炸,直接推了他一把,慢慢逼近,直到將他壓在書櫃上。

她還想掐他脖子,迫於此刻沒有醉酒的借口,隻能盯著他脖子的紅痕,咬牙道:“我隻是半醉,還沒死呢。”

江晚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她看出了什麼?

不會,他做的這麼隱蔽。可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焦灼。

此刻,外麵傳來了一道冰冷的男聲。

“宗主,赭言求見。”

江晚吟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道:“你還不走?”

月華哼了聲,後退一步,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

最後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抬腳走了。

江晚吟冷汗岑岑,長呼了一口氣,整理差點失控的表情,才叫人進來。

赭言一進來,就聞到了不尋常的淡香味,奇怪,平常沒有這麼濃。

是剛剛走掉的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何事?”江晚吟坐在椅子上,一副冷靜矜貴的模樣,哪還有剛剛的慌張。

赭言收回了思緒,平淡道:“雲瀾城易主一事,舊部多次阻撓,現在形勢頗為嚴峻。”

江晚吟摩挲著手指,心思仿佛不放在這上麵,“建鄴城什麼動靜?”

“建鄴城派了楊清風前去,不知是何意。”

“楊清風?”江晚吟頓了頓,“那個死娘炮能有什麼用?”

赭言一臉震驚,怎麼宗主突然變了性子,以前可沒聽他說別人是娘炮。

哦,不。以前宗主連名字都懶得記。

“楊氏年輕一派子弟中,楊清風屬佼佼者。”

江晚吟輕嗤了聲,“楊師祖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建鄴城在他手裏,遲早城敗。”

這話說的屬實就有些沒人性了,你搶人家家底的時候,比誰都興奮。

“查清楚,邵家那個死小子生前死後的一切事。”

赭言點頭,迅速消失在門外。

江晚吟還在想月華到底是不是知道昨晚上的事。

要是知道,為何不惱?不……她惱了…還想掐他脖子。

可他見過她真正惱的模樣,不像這般……平靜?

江晚吟想得心煩,直接把筆丟下,在蓮花塢附近禦劍飛行了一個時辰。

偶爾看到那人的身影就放緩速度,假裝不經意的轉頭。

偏巧那人好像早有預料一般,立馬回望了過來,嚇得他趕緊逃離。

蘭若一臉鬱悶,“姐姐你老是看天上做什麼?天上有什麼稀奇的嗎?”

月華一臉笑意,“有點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