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王福忍不住搖頭歎息,這六萬軍營恐怕連六萬鴨子都不如,若是清兵南下,有六萬鴨子擋路,清軍可能還要抓半,可是這六萬人,沒準清軍一來就降了,難怪曆史上揚州一丟,弘光朝也就徹底完蛋。
“田成,你到車上來。”王福向外麵召了召手,示意車夫將馬車減速。
“奴婢……奴婢……如何敢和皇上同車。”田成結結巴巴的道。
“少廢話,叫你上來就上來。”
“奴婢遵……遵旨。”田成這才哆嗦著爬上了馬車,在馬車一側坐了下來。
“坐過來一點,朕又不會吃了你。”
“是,多謝皇上。”車夫已經重新啟動馬車,田成手腳並用,幾乎是爬著來到王福身邊。
就在田成掀開車簾進入馬車時,離馬車不遠外兩名正在行走的女子其中一人停了下來,那名身材嬌,胸前還未長成的少女手指哆嗦的指著馬車,嘴裏喃喃自語:“是他,是那個昏君。”
“婉兒,不可胡。”另一名女子是一名身材豐盈,臉色白淨的少婦,聽到少女的話,大吃一驚,連忙一手拉住少女指著馬車的手,一手捂住少女的嘴。
“唔,唔。”少女將捂住自己嘴唇的手掙脫:“娘,就是那個昏君,我要為娘報仇。”完,少女就要向馬車的方向衝去,少婦隻得死死的將女兒抱住,又重新將女兒的嘴捂住。
這一幕並沒有被王福看到,甚至大街上也沒有人注意,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少婦才鬆手將女兒放開,少女眼中充滿淚水:“娘,那是一個惡魔,你為什麼不讓女兒報仇,你為什麼不讓女兒報仇?”
“他是皇帝,我們怎麼能報仇,婉兒,你難道非要讓娘死了才甘心?”少婦的淚水也刷刷的流了下來。
看到少婦無聲的哭泣,少女慌了,連忙一邊用手在少婦臉上擦著淚水,一邊安慰:“娘,別哭,是秋婉不好。秋婉不該惹你生氣
“婉兒,這就是命,我們母女倆的命,娘帶你到慧靜師太哪兒,從此咱們娘兒青燈古佛,相依為命。”
那名叫秋婉的少女將拳頭緊握,並沒有將少婦的話聽進去,默默的道:“為什麼他是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連爹也不要我們,這是命嗎,我不相信。”
馬車內,王福正在對田成吩咐:“田成,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派人去辦,此事關係重大,如果辦成了,朕重重有賞,如果辦不成,朕也不用罰你了,朕自身難保,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此追隨思宗皇帝而去。”
王福以前讀史時,每讀到太監亂政,心中都會痛罵一通,皇帝怎會如此昏庸,輪到自己時,沒想到也要依賴太監,他現在連朝中大臣都不認識幾人,不依賴身邊的太監又能如何。
田成重重的磕頭:“皇上有事盡管吩咐奴才,奴才……奴才若是不能辦到,甘願一死向皇上謝罪。”田成話時語帶哽咽,讓人無法懷疑他話的真誠。
“朕要你帶上內庫白銀五十萬兩,金五萬兩,絲綢十萬匹,趕到蠔鏡,將那裏能買的火器全部買來,有生產火器的機器設備最好,還有,盡量多雇一些佛朗機人,若是願意接受雇用,其中普通火槍兵每月可以支付白銀十兩,軍官,炮兵翻倍,如果是可以開動機器的技師,待遇和炮兵相同,你不用怕花銀子,雇用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