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王老太爺一路在宦海浮沉,照顧了王家幾位少爺長大,可謂是王老太爺最信任的人。
王老太爺致仕後,回了寧縣老家,他也就跟隨王老太爺回了寧縣。
那年小公子以弱冠之年高中舉人,王老太爺高興得無以複加,直言,王家後繼有人了。
中舉人的當年,王老太爺就與同年方老爺談好了婚事。
小公子將迎娶方家大小姐,那可是芳名遠播的有才女子。
方家大小姐肚子也爭氣,嫁入王家的當年就誕下一子,王老太爺親自取名:王益親
名字源於“星辰金榜動,雨露錦袍新。華蓋天常近,蓬萊地益親。”可見王老太爺對小少爺的期許,甚至讓照顧過王家五位公子長大的福伯,去親自照顧小少爺。
本以為王家會就此蒸蒸日上。
可誰料,僅僅過了兩年的安生日子,寧縣就出了大問題。
先是無緣無故的死人,還查不出死因來,隻曉得死者都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時間越長,死者越多,甚至還爆出了很多內亂的案子。
王家也沒能幸免,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相繼去世,他們的子嗣也相繼去世,死法更與外麵一般無二。
王家就剩了王老爺一根獨苗,王老太爺氣急攻心大病一場,差點也去了。
但是,王老太爺還是堅強的挺了過來,隻是沒想到,王老太爺最終還是去了,是被活活氣死的。
王老太爺無意中發現了兒媳王方氏和家中仆役有染,更是被撞了個正著。
這下王老太爺終於撐不住,連連吐血,當夜就歸西了。
王老爺正式掌家,第一件事就是將王方氏和那個仆役活活打死。
之後幾年王老爺又續弦了三次,每次都是誕下孩子就撒手人寰。
王老爺覺得是家中仆役有人刑克王家,每次都會遣散一些老仆役。
最後,還是王老夫人發了重誓,一心向佛,再不踏出家廟半步,才算止住了王家死人的風波。
福伯唏噓的講述了王家十五年前的事,擺擺手讓兩人離開。
“沒想到,王家竟然出了這種事。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兩人走遠後,固海舟才小聲的對閆無生說。
“行了,先回紙紮鋪。”閆無生眉頭深深的鎖在一起,也不願搭理固海舟,自顧自的往紮紙鋪走。
固海舟不明白無生師兄為什麼會如此煩惱,隻得跟著他一路無話。
“見過師伯,師傅。”回到紙紮鋪後,固海舟向兩位長輩行禮。
“你無生師兄這是怎麼了?”張新枝見閆無生一直在皺眉思考,連基本禮儀都不顧,連忙問。
“我也不知道啊,無生師兄聽了福伯的講述就一直這樣。”
“你把情況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漏掉細節。”陸朱橘也覺得可能有重要線索,連忙讓固海舟講述。
“我們剛到王家宗祠……”固海舟見師傅也是麵色凝重,也不敢多想,連忙詳細的講述了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了,之後無生師兄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固海舟無辜的說。
“好了,我明白了,你去找小梨兒玩吧。”張新枝皺著眉,對固海舟揮揮手。
“確實有些蹊蹺啊!”陸朱橘見固海舟離開,才對張新枝說。
“是啊,和我們了解到的故事版本有很大的出入。”張新枝捏了捏眉心用以緩解疲憊。
“不知道無生發現了什麼?”
“估計是有發現,再等等他吧。”張新枝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合打攪閆無生,安撫著陸朱橘的情緒。
正在兩人焦急等待時。
“請問,可是張氏紙紮……”
“敢問客人……”張新枝見來人衣著不凡,神色儀態有讀書人的風采,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迎接。
“王大少爺,您怎麼來了?”閆無生聽到王家大少的聲音,立刻驚醒,連忙行禮。
“閆兄莫怪,這二位是?”
“這位是家師,姓張。”
“見過張師傅。”
“王大少客氣,請坐。”
“這位陸師傅,想必王大少應該認識。”
“見過陸師傅。”
“王大少客氣,請。”
“不知王大少有何貴幹?”張新枝也不寒暄,直接進入主題。
“呃……”王家大少顯然沒有見過這種談話方式,愣了片刻才說:“主要有事相求於閆兄。”
“既然如此,那無生來招待吧。我和你陸師叔還有事要談。”張新枝也不客套,直接與陸朱橘回了後院。
見王家大少一幅目瞪口呆的表情,閆無生強忍住笑意說:“王大少勿怪,您應該聽說過我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