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姑娘,阿滿關心則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不...”劉小少爺這手擦了又擦見實在躲不過,慢吞吞坐到她旁邊用商量的語氣說著。
“哼,我是女子,聖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嬋姑娘此言有異,聖人說的女子是指‘恃寵而驕’的人,不是所有女子,嬋姑娘大義,心胸豈是一般女子能比?”
嬋娟忍著笑,又從鼻子裏哼了聲,“恃寵而驕說的可不就是我嗎?咱三叉村誰不知道我是被嬌寵著長大的,你這仆從氣得我心口疼,腦子也昏昏的,六哥送客吧,我要去歇歇。”
她起身作足了西子捧心的姿態往外走。
劉小公子急道:“別啊,阿滿,還不跟嬋姑娘賠禮!”
阿滿別別扭扭走到麵前,剛要開口就被嬋娟截斷,“賠禮什麼的也不用太貴重,我這心疼的毛病啊自小就有,隻是聽了刺激的話會更疼罷了,這我也能忍忍,就是吧...”
她轉頭看著劉小少爺真誠道:“聽人說‘吃一塹長一智’,劉小當家這樣仁善,身邊之人卻張揚跋扈多影響你的名聲啊,像我,這退婚再定多正常,可總有人嚼舌根,空穴都能來風,何況旁的?”
“劉小當家,你覺得呢?”嬋娟意有所指看了眼阿滿問。
“唔,是這樣沒錯,可阿滿...”
劉小少爺為難的看向她,嬋娟立馬會意,笑著道:“有時候啊小懲大誡才是良方啊,要是真闖下什麼大禍可就晚嘍。”
“怎麼個小懲大誡?”
嬋娟看看嬋林,“跟我六哥上山,給我家砍三捆柴就算阿滿賠禮,如何?”
劉小少爺鬆了口氣點頭,阿滿站在原處不願動彈。“哎喲,我這心口又...”話還沒說完,阿滿瞪她一眼拉著嬋林就往外衝,“砍就砍,不就是三捆柴嘛,我去還不成,姑奶奶您別疼。”
等人都走了,嬋樹坐在一邊也不搭話,嬋娟剛整了別人隨從也有點拿不定他有沒有生氣,就老實坐著。
“嬋姑娘這性子挺好。”
半晌劉小少爺擺弄著身前玉佩道:“阿滿從小跟著我,出京時母親好一陣念叨,他也是怕家母責怪,我們還要在洪洞縣待一段時間,得了這個教訓也好,省的以後得罪人。”
“嗬嗬,順手的事兒。”嬋娟借坡下驢,“劉小當家匆匆上門,有話直說。”
“也別小當家小當家的叫了,我叫劉厚,厚重的厚,家裏人叫我厚哥兒,你也這麼叫吧,嬋姐姐。”
小屁孩笑得真甜,這可比阿滿聰明多了,直接叫姐姐,說明人家無意,她要是有旁的心思也隻能埋進心裏,嘖嘖嘖,果然不是表麵那般看著單純傲慢,隻是這名字吧,劉厚,留後...
“就衝著厚哥兒這句姐姐,你的事我都得給辦妥了,說吧。”嬋娟也不是什麼小白兔,這點小心思看破卻不能說破。
劉厚停下擺弄玉佩的手,小聲道:“城郊的地成了。”
“恭喜呀。”嬋娟大方道喜。
宋知安說的沒錯,沒有當官的不想要政績,尤其是這種利國利民的政績,隻要稻種改良的方子獻上去,費縣令以後的青雲路便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