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娟清清喉嚨,模仿宋知安淡漠的語氣道:“這不是我能打算的。”

“嬋娟!好好說話。”

宋知安麵頰緋紅似有羞惱,她神秘一笑,“不用擔心,馮婆子就是仗宋文青的勢才敢猖狂,若宋文青不接這個岔她也翻不出浪來。”

“你...他已另娶。”宋知安語氣淡淡,臉上嫣紅退卻,“縱有往日情誼,他也不會不管馮婆子,光是不孝的名聲都能壓死他。”

嬋娟一愣,琢磨幾許笑了。

這是想到了哪裏,不會以為她要找宋文青追憶往昔吧?

“生氣啦?”她望著小書生眸子,粲然笑道:“小女子好生惶恐,請宋郎君支支招,此劫該如何渡?”別扭的小書生眉毛輕揚,“嬋娟,別鬧。”他壓下唇角的笑,“晌午修文兄讓人傳了消息,明天費大人要來三叉村看水稻。”

費縣令要來?嬋娟擰眉,“你原本不打算告訴我?”

“我,我隻是沒找到機會跟你說話。”宋知安偏頭躲開她的眼神,咕噥一句,“你總避著不見我。”

她有避著不見嗎?沒有!

高高瘦瘦的男人身上散發著委屈的氣息,嬋娟眨眼轉移話題,“你爹的腿看得如何?”

宋知安呆了呆,臉色轉為沉重,低歎:“藥還吃著,大夫說希望不大。”

宋大郎的腿是摔的,是不是骨頭沒接好?重新接骨要先敲斷才行,得受老大罪,銀子也要花不少。氣氛沉寂,嬋娟也不不會說什麼寬慰話,轉念想到書院名額的事,她順嘴問了句。

“暫時不去。”

咋不去?他不是想讀書的很?沒等她問宋知安便解釋:“姚院長是宋秀才的嶽丈,他自來看我不慣,去縣學讀書弊大於利。”

這就難辦了。

院長又不像縣令,三年六年的就調任。

“別擔心。”宋知安隔著距離在她額頭拂過,“過兩年等我爹腿好了,再去別的書院也是一樣的。”

說的挺輕鬆的,嬋娟又不是什麼都不懂。

她讀了十幾年書,深知老師的重要性,縣城私塾不少,可大多是教三字經百家姓這種啟蒙書,宋知安已是童生,秀才是要考四書五經的,普通的書院先生自己都沒領悟怎麼教旁人?

而洪洞縣最好的夫子在縣學。

宋知安離開後,嬋娟在張翠花擔憂的目光中回房,鑽進空間坐在書案邊拿著張紙反複的看。

這是玉娘給她的情報。

玉娘是被嬌養長大的禮物,收禮的人脾性暴虐,死在他手上的玩物不知凡幾,而玉娘比較幸運,在山林等死時被她所救。

“招財,玉娘說打劫姚娘子的是刁德光。”

嬋娟又看了遍紙上內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宋文青現在的靠山是姚院長,他這麼做圖什麼?

“嬋嬋,這個...”招財搖著尾巴往後退,嬋娟不耐道:“你跑什麼,這事可不可信!”

雖說玉娘接近刁德光是為了報恩。

可人心善變,這消息還得斟酌斟酌。

“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個空間精靈,嬋嬋你別為難我!”招財兩爪舉在身前作揖,做足了弱小可憐無助,嬋娟抖了它一腳,“裝什麼可憐,趕緊種地去!”水稻在空間反複改良,如今畝產高達2000多斤,她的倉庫也攢了近萬斤稻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