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一見,慌忙也朝韓鵬拜下,言語激動的說道:“公子如此,真是折煞老臣也!老臣愧不敢當!公子快快請起啊!”
說罷,兀自低頭而拜,直過了良久,兩人都沒起身,最後韓鵬長歎一聲,扶起了黃忠,輕聲說道:“黃將軍,讓您受委屈了!”
輕輕的一句話,再次勾起了黃忠的愁腸,他隻覺得鼻頭發酸,心潮難以平複。
韓鵬請黃忠坐下,等他緩了一會兒,韓鵬才道:“黃將軍莫要愁苦,我父親不識老將軍的大才,難道我韓鵬還不知嗎?相信我,隻要將軍堅定信心,來日必有機會大展宏圖!”
黃忠此時也已經平複了下來,聽了韓鵬的話,搖頭說道:“公子的好意,黃忠心領了。唉,想當初在劉景升麾下時,黃忠倒還有一席之地,然而自從曹操攻下荊州,欺我是原屬舊將,不堪重用,才將我發配到此處。而韓…韓太守又…唉!想來曹操此戰必能攻下江南,天下趨於大定,黃忠被棄置於此,更不可能有機會出頭啦!”
韓鵬靜靜的聽著黃忠的話,直到他說完,方才回道:“老將軍此言差矣,常言道,驕兵必敗,世間本無常勝之兵,將軍又怎可斷言起必勝呢?”
黃忠聽罷大訝,急忙問道:“公子何處此言,莫非有什麼內情不可?”
韓鵬狡黠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此時他已經明白,黃忠對於曹操,並沒有任何的歸服之意,終於放下心來,稍作停頓便說道:“先不論那曹操戰事成敗,眼下有一個大好機會,不知將軍有意否?”
黃忠回道:“公子待黃忠如此,黃忠早已把公子當作主公看待,公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隻要不是大逆不道之事,黃忠又怎敢不聽!”
“不但不是大逆不道之事,更是忠道仁義的大好事!”韓鵬微笑著回了一句,舉起酒壺豪飲了一口,便將之前定下來的計劃,對著黃忠娓娓道來。
……
良久之後,黃忠聽罷這話,直驚得目瞪口呆,仿佛失神般坐在那,動也不動一下。
韓鵬看在眼裏,並不著急催他,隻是坐在那,獨自的把玩著酒壺。
黃忠猛吸了一口氣,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太大膽了!
這計劃的構想假設,在此時的黃忠看來,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先不說統一天下,拯救蒼生,單單是攻占荊南,已經是件雄偉壯闊的大事了!
一直以來,他就胸懷匡扶漢室的誌向,隻不過苦於無處可施。之前他也曾勸過劉表趁曹操北征之時,襲取許都,迎聖駕歸來,但是懦弱的劉表總是表麵應付,遲遲沒有下決定,直到最後病亡,連帶著荊州也被曹操取了。
後來曹操也看出了黃忠的不滿,由於是剛取了荊州,為了不落下殺賢的惡名,便將黃忠發配到了長沙,跟著韓玄手下做事,曹操深知韓玄向來嫉賢妒能,如此做,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個中緣由,黃忠當然明白,隻不過苦於無奈而已。
之後在長沙呆的久了,心誌反倒被磨平了,漸漸的把自己當初的理想也給拋棄了,此時聽聞如此熱血澎湃的事情來,他又怎會不動心。
想了片刻,黃忠方才疑惑的問道:“萬一太守不允,那又該如何是好啊!”
韓鵬將酒壺遞了過去,說道:“事在人為,不試一試,怎會知道父親不允呢,將軍莫擔心。”
“好!”黃忠接過酒壺,便大口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