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頭，你的拐杖呢？為什麼走路不出聲？”
“你是不是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烏啦啦說了一串，霍雲衡聽完他急躁的話，僅僅反思了一秒，就恢複常態。
他一把掀起自己右手邊的拐杖，木杖頂端險些戳到霍鎧高挺的鼻尖，以此為自己正名。
霍雲衡的舉動，比剛才背後出聲更嚇人，霍鎧猛地後退兩步，抬手擋在臉前，神情激動。
“爺爺，你別把我臉毀了！”
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
霍鎧一邊抱怨他，一邊摸了摸鼻子，完好無損，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裏。
聞言，霍老爺子眼神怪異地看著他，不解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要臉了？”
“……”
什麼意思？
霍鎧雙手插兜，擰眉盯著霍雲衡，眼皮不受控般抽搐了一下。
為什麼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他半垂眼瞼，好似在思考，又像是耍酷。
霍鎧若無其事地走向沙發坐下，雙腿交疊，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背上，一副拽酷樣。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霍雲衡雖然不明白自己孫子突然在乎那張臉的原因，但他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番。
“你自己在那裏轉圈發癲，沒聽到我拐杖的聲音，怪我咯？”
說完，他拄著拐杖也坐到沙發上，還往霍鎧身旁挪了幾寸，換來霍鎧一臉嫌棄。
但霍雲衡並未在意，反正他家孫子從小到大都是這副臭德行，早就習慣了。
“小鎧，你方才說誰私奔了？”
霍鎧想都沒想，直接把心裏話吐露出來，透著一股子怨氣。
“當然是封心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啊？！！！”
霍雲衡氣沉丹田，驚呼道：“封老頭的孫女跟男朋友私奔了？”
這封家小丫頭這麼快就拋棄他孫子了？
老爺子早年當過兵，嗓門極大，平日裏不顯，商業往來也都收斂著，此時祖孫兩人距離很近。
差點把霍鎧喊聾。
一驚一乍的霍雲衡直接把霍鎧惹炸毛了，本就心煩氣亂，老爺子還說添堵的話。
他驀地直起腰，注視著爺爺一字一句道：“那不是她男朋友！”語氣多少帶著一些不滿。
紀珩才不會是她男朋友！
雖然他已經看透封心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但他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小白臉是她喜歡的型。
霍雲衡沒想到自家孫子這麼激動，他怎麼也活了幾十年，怎會看不出孫子的反常。
他再次湊過去，見霍鎧陰鬱地低著頭，凝神望著手機，好像在等誰的電話。
霍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忍不住開口：“真沒想到，平時拽得二五八萬，怎麼討不了女孩歡心呢？”
正在鬱悶的霍鎧猛然回頭，一雙桃花眼瞬間瞪大，激動地辯解：“誰不討女孩歡心？追我的人數不勝數！”
“從小到大，情書我都扔了幾筐，你不知道嗎？”
霍雲衡：“那封家小丫頭呢？”
“……”霍鎧被他爺爺的話紮心了。
心說，她是石頭做的！
霍老爺子嫌棄地看了一眼臭臉僵化的孫子，無奈歎息。
……
飛機上，封心靠窗而坐，望著外麵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眨眨眼，神色茫然搓了搓鼻子。
心生懷疑，難道感冒了？
紀珩見狀，立刻找空姐要了薄毯，輕柔紳士地蓋在她身上。
“可能冷氣太低，學姐小心感冒。”
“謝謝。”
封心把毯子往上拉了一下，蓋在脖子下麵，抬眸看到紀珩亮閃閃的雙眸，天真又乖巧。
她伸出手，忍不住朝他腦袋而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紀珩眼中的光茫愈發閃亮，眼底劃過一抹偏執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