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罐裝汽水沒有拉環,罐子裏的二氧化碳翻湧著卻出不來。
路昭眼眶微紅,嘴裏含著不可細說的欲,像是囈語般含糊不清。
“打開它,求求你了,我想要。”雄蟲委屈著祈求道。
雄蟲如此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這讓宋歸體內雌蟲愛護雄蟲的本能不斷叫囂。他的生理,他的靈魂,都在叫囂。叫囂著他去滿足雄蟲的一切要求。
蟲神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雄蟲!絕對沒有一隻雌蟲會不願意好好疼愛他的吧!
宋歸這樣想著,然後理所應當地將手搭在易拉罐上,為雄蟲打開易拉罐罐口。
指尖摩挲著接口處,摩擦著,反反複複。摩擦讓易拉罐的罐子口產生了熱量,裏麵的二氧化碳也開始躁動起來。
二氧化碳們因為熱量而以一部分汽化的形式慢慢地往外溢。它們在氣壓的綜合作用之下,發出“嘭——”地一聲。
罐子口開了。
即使罐子口很小,但依舊能看見裏麵的汽水咕咚著,還溢出來了些許,順著罐子的壁滑落。
說來也奇怪,這罐汽水自出廠以來就沒有拉環,就連那一圈凸起的杯沿也沒有,反倒是中心有些向外凸。
若非如此,那一點冒出的飲料也不會滾落。
宋歸擔心汽水滴到床上,便用手指輕輕擦拭罐沿。
可除了這點兒汽水,還有遇冷而冷凝的熱氣化成水滴,而這些水滴成片成片附著在罐身上。
臥室裏沒有放紙巾,宋歸不得不整隻手握住罐身,將水漬拭去。
可剛擦拭完,罐身上又有冷凝出的水滴出現,宋歸隻能再一次握著罐身,撫過罐身,一遍又一遍。
除了冷凝的水珠,還有細小的罐口咕嘟咕嘟往外冒的幾絲汽水,慢慢覆蓋了整個罐頭,緩緩沿著罐身滑落然後被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拭去。
到最後,這罐汽水還是沒能被擦拭得幹幹淨淨,反倒變得濕潤,混雜著溢出的汽水,變得越發黏膩。
整個易拉罐都是濕噠噠的,宋歸的手也是,而且還有些黏膩。
“咕嘟——”
路昭咽了咽口水。
真是的,他明明是在餐桌上吃飯的啊!怎麼就到床上吃起了飲料零食?
路昭覺得口幹舌燥,可是很明顯路昭這罐汽水隻能給宋歸喝。
他聽著眼前的蟲咕嘟咕嘟喝汽水,發出的一段段歌聲,偶爾還能聽見的汽水中二氧化碳炸開的一個個音符。
這音樂有些令蟲癡迷,沉淪,讓雄蟲變得無比放鬆,連同腦子也變得混沌。
路昭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想白嫖一頓飯罷了。
怎麼會這樣呢?又是為什麼會到了現在這個情況的?是什麼來著?
路昭望著天花板,沉溺在溫柔的音樂中,腦子混沌卻不依不饒地回想著,想起了今日發生的一切。
而這段記憶的源頭始於一陣飯菜的香味。
當時的香味十分濃鬱,不斷勾起蟲的食欲,光聞著就足以令蟲垂涎三尺。
於是路昭就這樣被香味給吸引了,又在雌蟲熱情的招待下,坐在餐桌前,拿起了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