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藕花深處(1 / 2)

他將她打橫抱起,身子騰空那一刻婠婠害怕地抱緊了他:“五哥,你要帶我去哪?”

“遊湖,賞藕花。”

嘉意園臨湖的邊上早有人挪了艘烏篷船來,船艙裏頭還挺寬敞。內有奴才們擺好的穩固的一方小桌,小桌的籃子上還放了兩壺桃花酒,荔枝碧瓜梨子等蔬果,以及多樣糕點點心之類的東西。

晏珽宗帶她上了船,裏頭竟然還鋪了層薄薄的絲被。

他脫了靴子入艙內,婠婠跪坐在船艙的一角,任他再脫了自己的鞋襪,露出一雙白嫩嫩的玉足,腳背繃緊時其上的青筋幾乎都可以看清,有種格外脆弱的美感。

晏珽宗登時便看直了眼睛,近乎癡迷地把玩起她的美足,簡直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

婠婠咬唇坐在那兒不敢反抗他,隻能把自己的足遞到他手中由他撫摸。

她是真的怕他,畢竟喝多了酒的人幹出點什麼來都是可能的。

她大約猜到晏珽宗帶她來這裏是想做些什麼了。可是為了向他“投誠”,今天不管他怎麼弄她都隻能陪著。

婠婠有些慶幸華娘提前讓她塗了玫瑰露,要不然在這船上上哪去找這些東西來。

“好香啊,婠婠,你身上用了玫瑰香?”

藕花的清香混合著美人身上的玫瑰香縈繞在他鼻間,令他沉醉不已。

晏珽宗的手逐漸從她的足轉移到了她的小腿上,也將她的裙擺慢慢地往她腰間堆去。

這個問題婠婠沒法回答。

她隻能低頭含糊應了聲。

*

湖中藕花正盛,滿池的風姿搖曳,簡直讓人覺得是誤入了仙境。

烏篷船隨著水波款款地左搖右擺,搖得人幾乎有些昏昏欲睡。

婠婠能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熾熱的目光,讓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像被灼燒了似的。

晏珽宗摸著她的足和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腿,愜意地半闔著眼睛,似醉非醉地同她說話。

“你知道燕王是怎麼死的麼?”

提起燕王,婠婠雖並不怎麼為他感到惋惜、同情,但心下那股恐懼和惡心依然久久無法消散。更何況此事也與她有關,想起來了總是她和晏珽宗之間一段絕對算不上美好的事情。

她以手撐著身下的絲被,身體微微向後仰去,露出一段天鵝似的頸子,未出聲應他,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不,你不知道。你們隻知他因私著龍袍而觸罪,可是誰知道那件被人動了手腳的蟒袍究竟是怎麼穿到他身上去的。”

婠婠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原來那件龍袍,竟然不是燕王自己想套在自己身上的麼?

晏珽宗的手伸向內裏,探到了她的大腿處。

他漫不經心地:

“皇後娘娘想算計我,可是主意還沒出椒房殿我就已然知曉了個大概。後來她命人去尋蘇州繡娘私製違製的龍袍,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於是我也就依樣畫葫蘆給她認的兒子做了件龍袍。端午宴前夜,燕王妃單氏產後未愈,燕王側妃魯氏侍寢。翌日晨起,魯氏侍奉更衣,便將那件衣裳讓他穿去了。

其實那衣裳真沒什麼,不過是叫人用特製的顏料在後頭畫了一條龍,樣子如繡上去的一般。顏料揮發後掩於黑色衣料,平常是不會顯現出來的。可是……可是你知道那天擺在宴上的冰鑒裏摻了什麼水嗎?”

“堿水!”

婠婠脫口而出。

她頓悟了,摻了堿水的冰在冰鑒中融化,再由壽王公子將融化了的冰水潑到燕王身上,扯了他的衣裳,五爪遊龍頓時顯現了出來。

事後這件衣服很快被人拿下去燒了,證據就這樣銷毀得一幹二淨。

魯側妃,侍奉冰鑒的奴才,壽王公子,甚至主動跳出來就龍袍一事大做文章的燕王,設計這一切的她的母親。

每一個環節都和晏珽宗毫無關係,可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事後皇帝追究起來,知道那天早上侍奉燕王穿衣的是魯側妃,故認為魯側妃乃至魯家都必然知曉此事,可魯側妃在事發之後於自己的屋內自焚而死,最後隻剩下一具焦屍。魯家人丁稀少,又家業艱難,皇帝遂覺得他家應該沒這麼大的本事,也就饒了他們一命。

可笑。

他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高明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