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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侍者聽見主子的招喚立即應聲前去,豈料才去不久便又折了回來,隻聽那人在門外回報:「爺,方有一男一女闖入府內,身法詭異,數十名家丁聯合也攔不住他們!」
宇文無極此時正在房中為韓青煙渡氣續息,直覺脈搏漸失,心情愈加惡劣起來「先別管他們,現在就去找大夫!」
「可是他們已經──!」不待那人說完便沒了聲音,接著一名男子冷聲道:「不必通報了,我們就在此處。」
那聲音才落下就聽有人破門而入,一名藍衣少女闖了進來,來人正是藍櫻與白藥。藍櫻很快尋至臥房裏間,看到床上一片狼藉立刻明白了一切,再看那黑白相間的虎皮床上沾滿了淡黃色的液體更有些許紅色參雜其中,藍櫻幾乎想要尖叫。
宇文無極背對著她鎮定自若,手上不見絲毫放鬆,卻先藍櫻一步出聲警告:「姑娘莫要再靠近,否則休怪在下不客氣。」
聽到這個聲音,藍櫻更是無法動彈,怎麽會有如此巧合之事──撞天撞地不好,偏生給他們撞上了王爺!
「藍櫻,發生了何事?」白藥隨後趕到,發現堵在拱門前一臉呆滯的藍櫻。
藍櫻被床上的慘狀嚇住了,說話更是語無倫次「……王、王……強……強……!」
「好了,你讓開。」白藥越過藍櫻,同樣目睹了一切,反應卻極快,一個箭步移至榻前。不料宇文無極早有準備,回身一個氣掌將白藥擊退,打橫抱起韓青煙,另一隻手掌亦沒有離開韓青煙的後背。
白藥強壓下心中怒火才厲聲道,否則他會想殺了眼前這個人,「不管你之前對他做了什麽,也不管你為何打算救他,但請你現在把他還給我們!」
聽出來人是與韓青煙一道的,宇文無極才鬆口道:「你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隻有我可以救他!」白藥知道此刻不益說出這樣挑釁的話,但見他們最想保護的人竟遭到如此對待,讓他如何能忍住對那個施暴者和顏悅色?!
藍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怎麽這兩個人還在對看啊!!!「王爺!快把他交給白藥,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會死的!」
宇文無極這才注意到屋內的另一個人,之前隻聽腳步判斷是名女子,不想竟是舊識,即使心中極為不悅,仍知道此刻不是該計較的時候,於是緩緩將懷中的韓青煙交予白藥。
白藥接過韓青煙又道:「不知可否借用一間幹淨的廂房?」宇文無極點點頭領著他們走出的臥房。
將韓青煙置於廂房的軟榻上,白藥沒做任何診察便發話:「羊水破了,此時還不能分娩,藍櫻,你用蒼龍之息設法護住胎兒,我來為神子續命。」藍櫻應允,隨即二人開始一前一後地為韓青煙灌輸真氣。
宇文無極不是很清楚自己為韓青煙渡氣又與他們二人有何區別,不過他確實沒有把握救得了韓青煙,所以想到方才白藥挑釁的言辭就更生氣了。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以後,韓青煙才逐漸恢復了血色,看起來不再是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任人擺佈,為韓青煙渡氣的二人麵色於之前相比卻明顯蒼白了許多。
整個過程宇文無極都寸步不離,直到韓青煙恢復血色才算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衝動,心中染上少有的愧疚情緒。他早該知道,當初不該碰韓青煙,可當他發現這一點時已經失控了,他看著韓青煙身體就會先於一切產生感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界限,他不想對韓青煙有所虧欠──因為他給不起,這會讓他有愧於心裏的那個人!
知道韓青煙沒有大礙之後,宇文無極的思緒便一度混亂起來,抑製住情緒,他走出廂房,腳步有絲混亂。不久,房內的人走了出來──是白藥,他橫抱著韓青煙掠出門檻,而後在宇文無極身邊停下。
兩人身高不相上下,不知道是誰在鄙視誰,卻誰也沒在看誰。
最後,白藥終於打破了沈默,依然是冷淡的語氣,卻說著挑釁的話:「倘若不是因你身份特殊,我今日定會殺了你。人我們帶走了,希望日後不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