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牙人熱情一笑，語氣真誠：“是我唐突了，幾位隨我來，我這就帶你們去後院看牛！”
牙行的牲口棚有夥計專門打理，幾乎沒有糞味，幹淨整潔。
牛馬們一個個單間的住著，養的很好。
身上的肉勻稱結實，眼神裏都帶著光。
何小晶對牛不太懂，覺得都好。
何莊倒是比女兒清楚些，他挑來挑去，選了一頭六歲的公牛。
“我看這頭牛不錯啊！”
何莊拍了拍牛背，它的肌肉結實而富有彈性。
董牙人見狀立馬介紹：“這頭牛是咱們這兒較為年輕的，無論是下地幹活還是套繩子拉車都成，可有勁兒了，就是吃得有點兒多，不過你們住在村裏，草料管夠！”
何莊點了點頭，撫摸著牛的背脊，表情很是滿意。
“多少銀子？”
董牙人笑著回答：“十八兩！”
何莊的手咻一下收了回去。
臉上的笑容轉為驚訝：“我方才見有人買馬，才花了十五兩，一頭牛居然要十八兩？這牛怎麼比馬還貴呢？”
董牙人年輕的臉上有些尷尬，連忙解釋：“您有所不知，方才那位客人買的是一匹老馬，價格自然低些。這頭牛算咱牙行的上等牛，自然貴些，您不能拿劣等馬去比上等牛呀。”
何小晶覺得，董牙人說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也沒有啥忽悠他們的成分。
加上剛才他們進來時，其他人都狗眼看人低，唯獨董牙人接待了他們。
所以，她對董牙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董牙人，這價格能不能再低一些呢？”
董牙人尋著聲音低頭一看。
隻見一個小姑娘撅了撅嘴，一臉委屈地望著自己。
“您也知道我爹是莊稼人，攢錢買頭牛挺不容易的。這頭牛能幫我爹幹活，我爹就有功夫照顧我娘了，您能少點兒就少點兒吧。”
何小晶說著，還故意將背在身後的雙手放到身前。
仿佛不經意間，露出了拎著的幾包藥。
董牙人眼裏閃過一瞬的憐憫。
原來是這樣，小姑娘家裏還有個病重的娘。
而麵前這個農村漢子買牛，是為了有更多空閑照顧自己的病妻呀！
楊慧：我特麼......
他為難地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小姑娘，最低不能低於十五兩了。”
要是再低，他等於又白幹了一單活，其他牙人能嘲笑死他。
“成！”何小晶是有考慮的。
她並不是計較那三兩銀子，隻是想得到一個更便宜...不，更公道的價格。
十五兩買一頭牛確實貴了一丟丟。
可她爹悄咪咪告訴她了，這頭牛身強力壯，確實好。
當然，不排除何小晶有想讓董牙人做成一單的想法。
好歹人家也是頂著其他人看好戲的眼神接待他們的。
因果就是這樣，哪怕是很小的瑣事，隻要你結了善緣，就有善報。
這是何家人的人生信條。
所以，他們決定買下這頭牛。
木頭很興奮，趁著他姐付賬的空檔，還給牛取了個名字。
叫大黑。
何莊反對：“叫啥大黑，又不是狗，叫邁巴赫！”
畢竟他以前的座駕可是邁巴赫呀！
“就叫大黑！就叫大黑！”木頭哪能聽得進他爹說話，一個勁兒地繞著大黑轉來轉去，興奮地蹦躂。
“大黑！大黑！”
大黑也很給麵子，甩起鞭子似的尾巴，擺來擺去。
看得何莊不禁哈哈大笑，朝木頭哼了一聲：“你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