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周二約滿了,隻能把中午休息時間騰出來給陸時亦。陸時亦買了一大堆甜品過去, 看得師姐邊流口水邊怨聲載道:
“你是不是誠心想胖死姐姐我啊啊啊芝士蛋糕好好吃!”
陸時亦笑著說:“想吃就吃一點, 一塊兩塊蛋糕沒事的。”
“可也架不住這一大袋子呀!”師姐把一整塊班戟塞進嘴裏, 聲音含糊不清, “小鹿, 你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
“你怎麽看出來的?”
師姐哼哼:“你以前說話可沒這麽溫柔。”
陸時亦不記得失憶這段時間是用什麽態度和師姐說話的,但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客氣中帶著疏離的那種。
他仔細想了下剛才說話的語氣, 好像確實跟之前不太一樣。
昨天聽到那句“辛苦你了”之後, 他感覺自己似乎活了過來。用句矯情點的話說,他的人生,因為一句話、一個人, 從此染上顏色, 有了意義。
原本那些無所謂的小事, 也都生動鮮活起來。
“確實心情很好。”陸時亦笑著點點頭。
“哎呦喂, 我最怕帥哥笑了, 你趕緊收了神通吧,一會兒眼睛要被你閃瞎啦!”
師姐邊跟他扯皮邊吃東西,也有為了觀察他的精神狀態的因素在。看到他狀態真的很好後,師姐趁熱打鐵,給他進行了一次更加深入的治療。
“再往前走往前走你看到了什麽?”
“一輛車。”
“什麽顏色?”
“黑色。”
“車內有幾個人?”
“一個人,男人。”
“長臉,很年輕,戴黑色棒球帽, 穿黑色衣服,黑色口罩,皮膚白,下巴很尖嘶——”
陸時亦捂住腦袋,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料,依然是他被疼痛感拉扯了出來。
不過這次隻是輕微疼痛,上幾次那種痛到全身冷汗、完全不能思考難受已經不再了。
師姐關切道:“好些了麽?”
“沒關係,”陸時亦搖搖頭,“不怎麽痛。”
“除了剛才你說的那些,還看沒看到別的東西,比如說車裏的布置、擺件之類的。”
“沒有。但好像不是我沒看到,而是車裏的東西特別幹淨,就像是”陸時亦想了想,“就像是特意全收起來了,連座椅套都沒有。”
絕大多數人都愛在車裏擺點小擺件或者香薰,可以讓車內環境更溫馨,更像是自己的東西。
如這輛車般,連座椅套都不安的相當少見。畢竟如果是真皮座椅的話,被鉚釘或者包包拉鏈刮壞了特別難處理。這麽說來,也許
陸時亦臉色發白,心頭漸漸浮出一個答案——也許這車是有預謀撞他的,而不是簡單的肇事逃逸。
如果在這個條件下往前推,似乎很多東西都很好解釋了。比如說為什麽他發生事故的路段是狹窄小道,沒有居民沒有攝像頭;為什麽在撞了他的車之後,對方能看都不看、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地迅速逃逸。
因為對方已經提前計劃好如何肇事,按照什麽路線離開。
有備而來。
一股涼意自腳底竄遍全身,陸時亦眉頭越皺越緊,因為預謀作案間接說明了一個問題。
——撞他的人是熟人,或熟人買凶作案。
性格原因,陸時亦得罪的人不少,可都是小摩擦,沒有那種必須殺他而後快的仇家。
這個想殺他的人到底是誰?
從男朋友家出來的時候,陸時亦順手挑了一輛車。和師姐告別後,坐回車上,他不由感慨博馳老板太他媽壕了,滿車庫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