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化出一道水箭,直接往他臉上招呼。男人沒避,生生受著,被高壓水衝擊過後,他未被拳頭擊中的右眼也變得青黑,成為名符其實的熊貓。

“你……哈哈……你怎麼不躲。”

揉揉眼,對麵的人完全放下冷峻的氣質,有些無奈和寵溺的說道:“這下高興了?”

哎,每次都這樣。一個手握大權從來隻有別人遷就他的人,對著她如此伏低做小,讓她怎麼說出狠話。看著門邊,回憶著哥哥出去時凝重的背影,遠在京城的爸爸還不知道她懷孕,知道後肯定又是晴天霹靂。想象著父親被打擊之下,疲憊又頹廢的模樣,她心中那點柔軟迅速隱藏在堅硬之下。

“所以,雖然我喜歡你。但沒有爸爸和哥哥的同意,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終於吐出這句話,她如釋重負。兩邊都是她最愛的人,傷害任何一方都不是她所願。現在她已經給父兄帶來了傷害,不能再加重這種傷。至於男人,能搞出這種局麵,就自己收拾吧。

“如果他們同意,你會安心跟我走?”

他說得這麼肯定,難道是早有計劃。心中隱隱感覺不對勁,她沉下心來仔細想想。

連太平洋艦隊都能擋住的莊園,天鷹小隊能在沒有任何損傷的情況下闖進來救走她,這事實在太過玄幻。還有剛才見到男人出現在房中,哥哥並沒有任何驚訝。

“難道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男人點頭,唇角揚起一抹邪笑:“真聰明,本以為你到跟我走的那天才猜到。”

“為什麼?”

舒沐向後退一步,先前忽略的事全部串起來。回來這十天,呆在哥哥身邊的她漸漸安定下來。見到思念已久的親人,一開始是慶幸,然後有說不完的話。但沒兩天習慣後,她又會不由自主牽掛那些在遠方的人。

包括爸爸,也包括男人。尤其是哥哥行為有些反常,她不敢全然放心。然後她又在男人的威逼利誘下,繼續處理著海參崴一帶的基地日常事務。調用著他的物資,管著他的基地,最常想起的人肯定是他。這樣雙管齊下,她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心思。

“遠香近臭,離得我遠了,你才會想起我的好。這樣一點點,你會發現自己已經愛上我。承認吧,我的沐沐。我又不是什麼差勁的男士,愛上我沒什麼丟臉。”

果然是這樣,他竟然將一切計算在內,牽著她和哥哥的鼻子走一遭。而她卻傻傻的,根據他的算計,承認自己心意,拒絕了哥哥。

“你怎麼能這樣?”

“別生氣,寧非的情緒我壓根沒想到。能猜到你的心思,是因為我喜歡你,特別關注你,每天都在琢磨你想什麼。”

放緩速度,他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臂圈住她,低頭凝視著她的雙眸,深沉的說道:“我隻是等不及,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是啊,如果不是她有心,男人的計謀就是玩出花,也不可能實現。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舒沐指著自己的額頭,身形更是踉蹌,陷入了無限死循環的自責中。

“別什麼都怪自己,我們誰都沒有錯。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有結婚證,又有了孩子。雖然世道不太平,但我會保護你,然後我們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說完,男人再次傾身穩住他。溫柔繾綣,讓她不由自主沉迷。

未來真美好,如果忽略掉遠方出來的尖嘯,舒沐簡直以為自己到了神話中的伊甸園。

“你覺得有可能麼?”

指著窗外,她眼眶泛紅。

“現在我得去幫哥哥,我有空間,可以裝好多糧食。水能導電,水係異能配合雷係異能,肯定事半功倍。”

說完她開始穿衣服,現在她心裏亂極了,隻有投入專心的戰鬥中,才能轉移滔天的內疚。

唐天衡望著懷中的空空如也,小丫頭竟然閃開了他的擁抱。記得飛機上剛遇到她時,她手無縛雞之力,吃稍微差點的東西都會嘔吐。那麼個嬌生慣養的玉人,僅僅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已經成了這般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躲得過擁抱打得過喪屍的女強人。

雖然她的外表依舊毫無攻擊性,可內裏已經變得堅強。

這可是他一手雕琢的,本來純潔無暇的碧玉,如今更是發出誘人的溫潤光澤,讓他無論如何都放不開手。

“外麵很危險,你還懷著孩子,我替你去吧。”

舒沐站定,瞪大眼睛看著他:“我沒說你不去,不僅是你,你帶來的人也得一起去。”

她算是看清了,跟男人完全不用客氣。既然他敢算計她和哥哥,那也得出點血。

“哎,我該怎麼說你好?”

“怎麼,難道你沒帶人,自己一個闖進來的?這話騙騙三個月前的我還行,現在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聽到這話,男人非但沒動怒,反而揚起開心地笑容:“真是了解我,知道你心軟舍不得別人死,我帶的人已經混進平民中,盡最大可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