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雨季節,許多河流都開始漲水了。但是不知道今年怎的回事,這雨連綿不絕,下個不停。
蘇延正在乾清宮處理政事,就看見張德一路小跑進來。
皇帝合上剛看完的奏折,“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張德擦擦頭上的汗,焦急的說道:“陛下,門外林大人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稟告於您。”
蘇延聽到這話,眉頭皺起“趕緊叫人進來。”
林峰得了允許,小跑進來後。立馬跪在蘇延麵前,“陛下,出大事了。啟東一帶爆發了農民起義。”
蘇延一聽,勃然大怒。
“林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林峰知道如今聖怒不可平,也隻能先把事情解釋清楚。
“陛下,啟東那一帶近日爆發了洪水,百姓民不聊生。”
蘇延將手中的奏折扔向林峰,滿腔怒火的說道:“朕不是撥了款嗎?”
林峰被砸中也不敢心生怒意,低下頭似死如歸的說道“陛下,那筆錢中的一大部分被有些官員吞了。”
蘇延一聽,立馬被氣的麵色都扭曲了起來。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災款都敢如此嗎?”
林楓又擦了擦頭上的虛汗“陛下,本來一開始我是想把這件事瞞下來自己處理的,隻是沒想到…”
蘇延臉色一黑“沒想到什麼?”
林峰欲哭無淚道:“沒想到,憐河又泛濫了!這一次比前幾次都猛,上萬人的家都被淹了。但災款早就入了綏州太守的家中了,周邊地區根本拿不出錢賑災,百姓就起義了。”
蘇延聽到這,眼皮跳了跳,內心更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張德看著皇帝氣成那樣,趕緊勸慰道:“陛下,當下最重要的不是生氣,而是要先將起義鎮壓下去。”
蘇延勉強平息怒火,指著林峰:“朕現在再撥一筆款,你立馬去給朕處理好這件事。至於以綏州太守為首私吞災款的那一群人,朕後麵再好好找你們算賬。”
林峰一聽到這話,趕忙答應道:“是是是,陛下,臣這就去辦。”
蘇延看著林峰倉皇而逃的背影,氣的將書案上的奏折全部掃到了地上。
張德一看,立馬上前為皇帝倒了一杯茶,遞到皇帝手邊,寬慰道:“陛下,切莫動怒。百姓們起義無非是因為錢沒到位,如今您又撥一筆錢自然能平息百姓的憤怒。”
“那些人真的是雄心豹子膽,竟然敢私吞如此之多。”
“陛下,啟東之地本就離京城較遠。那些人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敢私吞如此之多嗎?”
蘇延一聽更加的生氣了,“就因為離得遠朕就管不著他們了?”
張德又連忙勸慰道:“陛下,奴家有一計,不知可用不可用。”
蘇延喝著杯中的茶,瞥了張德一眼:“可用不可用,你說來聽聽即可。”
張德得了皇上的允許,也就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
“陛下把此次起義鎮下去後,不如就去啟東那一帶微服私訪。一是帶人親自去那邊查清楚這件事,畢竟難免有人從中包庇。到時候啟東那邊的人隻會更加的猖狂。
二則是陛下若帶人微服私訪,也是表現了對那邊百姓的看重。百姓們自然就知道不是您沒撥款,而是別有用心的人私吞了。到時候定會稱讚您是一個好君主。”
蘇延聽了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看不出來張德你還有這個頭腦。”
張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著馬屁說道:“在陛下身邊伺候久了,自然耳濡目染,說到底還是陛下影響了奴家。”
蘇延將茶杯放下,“行了,你那點心思朕還不知道。你給朕出了這麼個好主意,朕自然有賞。”
張德連忙跪下磕頭“謝主隆恩”。
“你去把趙冠找來,朕交待他一些關於這次微服私訪的事情。”
張德連忙起身“是,陛下。”
另外一邊將軍府內,霍君塵正在屋內獨自下棋。
十三就從外麵推門而入。
屋內光線昏暗,男人坐在棋盤前正在自我博弈。挺拔清雋的身影,一身墨色的衣裳仿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讓人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
“主上,梁皇已經決定要去啟東了。”
霍君塵看著棋盤上的棋局,沒有立馬回應十三。
垂眸看著棋盤,許久,纖長而勻稱的手執起一個黑子,向棋盤上放了下去。
霍君塵唇角微揚,“好戲終究是要開場了。”
公主府內,蘇清景也接到了皇帝要微服私訪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時蘇清景正在上香的手一頓,“陛下,確定了要去啟東?”
初七在一旁整理著蘇清景這些天抄寫的經書。聞言回道:“是啊,已經找趙大人交待相關事情了。”
蘇清景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