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鶴和容棠長大些許,性格便越發截然不同,容鶴最是討厭學課,什麼都隻學個馬馬虎虎,粗略通識便罷,隻是尤其醉心研究廚藝,整日往禦膳房鑽。
“娘親娘親,這是我今日新學的雪霽羹,你嚐嚐好不好吃!”
容鶴獻寶似的將一個熱騰騰的碗擱在桌上,讓白商枝品嚐。
青釉碗中是一個白色和深粉色相間的八卦圖,白商枝在升騰的熱氣中聞到一股花香和豆脂香氣,容鶴用勺子將八卦圖攪散,粉色便和白色相混合,變成一碗顏色極其粉嫩的羹粥。
白商枝在容鶴期待的眼神中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隻覺先是一股芙蓉清香滾過味蕾,留下絲絲甜味,緊接著便是豆腐的嫩滑和輕盈的鮮味包裹著舌尖,微微一抿,便順著舌根滾滑入喉,留下一絲清新的回味。
容鶴在一旁講解道:“這是用三年以上的母雞蒸上兩個時辰,吊出鮮汁後混以嫩豆腐熬煮成湯,再取百朵芙蓉花蕊搗爛成汁,沁入少許蜂蜜後與豆腐雞湯相配,最終攪合在一起食用,怎麼樣娘親,味道好不好?”
白商枝又吃了一勺,讚許道:“果真美味,鮮甜嫩滑,令人口齒生香。”
容鶴聞言十分高興,抱著白商枝的脖子親了她一大口:“阿鶴最喜歡娘親!”
然後笑眯眯地衝出未央宮:“那我再去給爹爹和樘兒嚐嚐!”
過一陣時日,容構又研發出新的菜品,依舊是拿來給白商枝先嚐:“娘親娘親,嚐嚐這個楚夷花糕!”
“娘親娘親,今天是蟹釀橙哦!”
“今日做了奶湯燉蒲菜、粉藕火腿煨豬蹄、桂花鮮栗燒和蝦幹釀豆腐!”
隨著容鶴的廚藝日漸精益,換來的是白商枝、容衍以及容樘三人的臉和腰身逐漸圓潤。
容樘當即就表示要節製吃食,容衍也開始在院子裏將劍舞得虎虎生風,順便教授容樘劍法。
白商枝則是愁眉苦臉地繼續淪陷在容鶴的投喂中。
晚間與容衍在一起時,容衍對她腰間滑膩的肌膚愛不釋手,直言讓棠棠放肆吃,敞開了吃,他照單全收,惹來白商枝生氣的一記手錘,容衍哄了一整晚才好。
容樘學什麼都學得很快,且不似容鶴一般馬虎,她學會的東西,定是深且精。
比如容衍的劍法,容樘習得不過半年便已然有所領悟,能夠和容衍對招了。除此以外,行詩作賦,政論通史,乃至禮樂琴奏,騎馬射藝,容樘都能做到有模有樣,教習太師無不稱讚於她,直言其若是男兒,定能安邦定國。
容衍卻淡淡道:“我兒天資聰穎,聰慧過人,無論性別如何,她自是該有一番作為,何來‘若是男兒’之說?”
太師沉默不語,知道容衍語氣堅定,不會輕易更改,便不再試圖勸說,默然退下。
朝中大臣見容鶴和容樘日漸長大,但是帝後卻遲遲沒有再生的打算,都不免焦急,勸說皇帝生一個男孩繼位,以正江山。
容衍的態度卻是自始至終的堅定,他鐵了心不願再生一胎,以免他的皇後要受懷孕生產之苦。
起先還有幾個大臣以死諫言,要皇帝擴充後宮繁衍子嗣,後麵便被容衍查出其黨結勾連的證據,誅殺於大殿之中。
這樣的手法血腥卻管用,立刻就封上了大臣們的嘴,連白顏仕都保持緘默,不再提起。
這對皇女便在容衍鐵硬的態度和手腕之下一直長到了十八歲,愈發地風姿卓越,氣度不凡。
尤其是容樘,即使珠釵在身,她身上流露的卻是和容衍一般的帝王之氣,雖然還未立儲,容衍便已經潛移默化地將許多政事交給她來處理了。
這一年的時節順遂,舉行秋獵的時候天高氣爽,碧空如洗。皇家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行至獵場。
皇女容樘在獵場上大展身手,鋒芒畢露,無數見識過她身姿的人無不驚呼,引得不少先前還不承認女兒身份的臣子的態度當場就發生了轉變。